“爹這麼說,也不是爹爹不關心你。只是爹爹再能幹,也沒有法子看穿人心。若不是我知道昨兒許言輝那小子也來了王府, 我也不會看出來你確實有心事。”杜先誠說著許紹的嫡長子,像是沒事人一般。
杜恆霜更加黯然。
“許言邦那小子打著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但是許言輝那小子居然也有這段心事,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至少看起來,他還是個知道輕重的人。——雖然關心著你,但是能處處為你著想,自從你出嫁之後,他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吧?”
杜恆霜搖搖頭,低聲道:“沒有。許大哥如今對娘也很恭敬。”她如今叫許言輝一聲“許大哥”,也是看在她娘方嫵娘份上。方嫵娘是許紹的繼室,許言輝是她的繼子,本來幾人的關係很是不好。但是自從杜恆霜、杜恆雪相繼出嫁之後,許言輝和許言邦兩人反而正常多了,不再故意跟方嫵娘作對,面上的人情也能維持住。
杜先誠點點頭,“那就好。可惜啊……”
杜恆霜笑了笑,道:“爹,您該喝藥了。”
“等會兒喝。別打岔。”杜先誠嗐了一聲,“能勞動許言輝的大駕。你的事兒一定非同小可。但是不找你娘,卻來找雪兒,想來是要借雪兒的縣主身份?難道是有位高之人為難與你?”杜先誠見杜恆霜就是不肯說,便開始自己慢慢用窮舉法慢慢分析。
杜恆霜一窒,強笑道:“爹,我看您改行做捕快算了。這樣抽絲剝繭。哪個罪人都逃不過爹的雙眼。”
杜先誠哈哈大笑,道:“我還想做個鄉間小捕快呢。每日查查案子,糊弄糊弄上司,也能魚肉一方百姓……”
杜恆霜:“= =”
杜先誠試了好幾個法子,杜恆霜就是不肯說。
她越是不肯說,杜先誠反而越是著急。
因他知道,自己的“病”,諸素素說了不能大喜大悲。
杜恆霜不肯說,肯定這事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而看杜恆霜和杜恆雪兩姐妹的樣子。肯定不是“大喜”,那就一定是“大悲”了。
杜先誠心裡一緊,從桌上取過茶碗,揭了蓋子喝茶,一邊從茶碗邊上覷著眼睛飛快睃了杜恆霜一眼,見她低頭之時。面上愁苦無比。但是等她抬頭,已經面色如常。
杜先誠雖然極不情願,但是也明白過來。這次的事,一定是跟那小子有關。不然的話,什麼事能讓自己這個連死都不怕的女兒有這般落寞的神情?
放下茶碗,杜先誠先起身把屋子的房門和窗戶都開啟,一眼看過去。四周渺無人煙。
要說真正要緊的事兒的時候,反而不能門窗緊閉。
最好是在寬敞的地方,周圍有沒有人一望便知最好。
杜恆霜見杜先誠這個樣子,知道這個爹爹確實不好糊弄,只好低頭想招兒。
等確定周圍沒人了,杜先誠才悄聲道:“霜兒,這樣吧,爹也給你說個秘密。說了之後,你也給爹說說你的心事好不好?”
杜恆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爹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不然咱倆就不做朋友了……
杜恆霜忍不住笑了,道:“爹,您再大的秘密都沒用啊,因為女兒我沒有心事……”
杜先誠笑了笑,突然端坐在那裡,深吸一口氣,滿臉變得青紫,跟那一次他在去洛陽的路上發病,半路把雪兒接走一模一樣!
杜恆霜大驚,忙撲上去給杜先誠捶胸敲背,低聲道:“爹……爹,您沒事吧?”
杜先誠再深吸一口氣,臉色已經恢復如常,笑容滿面地看著杜恆霜,道:“看見沒有?這就是爹的秘密!”
杜恆霜愣愣地看著杜先誠,半晌說不出話來。
“啊?不是吧?我女兒竟然這麼蠢?這都看不出來?”杜先誠似乎很是遺憾地連連搖頭,“我哪有什麼心臟毛病?——我那都是裝的!”
“不可能!”杜恆霜下意識反駁,“素素是神醫,她說爹確實是心臟有毛病,她不會騙我!”
杜先誠呵呵笑道:“素素確實醫術不錯,但是她不懂,對我這種有功夫的人來說,動個手腳改變脈搏變化太容易了,甚至改變臉色和身體某些部位的狀況都不難。
“爹,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您就是想讓我們姐妹操心是不是?”杜恆霜忍不住嗔道,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杜先誠讓杜恆霜坐到他身邊,低聲道:“我這麼做,當然是有原因的。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