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如今我在府裡,連三等丫鬟都不如。”春杏一見自己的大哥。就哭哭啼啼訴起苦來。
本來她求了神婆弄了幾個紙人,打算敗壞穆氏的名聲,讓徐大老爺徹底厭棄她,可是不知道為何,菊花臺一宴之後,她所有的紙人都失效了,再也起不了作用。而穆氏倒也昏睡不醒。只要她一直不醒,春杏也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但是安國公夫人來了一趟,建議徐大老爺請巫師,居然就又把穆氏給喚醒了。
春杏又急又氣。卻再也沒有法子了。只好將一腔怨恨憋在心裡。回來跟大哥哭訴。
“唉,妹妹,當初我就說,不要與人做妾。你不聽。非要去,如今這個樣子……”她大哥也為難。
春杏怒道:“那時候,那徐文靜說他不會續絃,我才決定做妾的。若是他答應續絃,我不會做填房麼?誰願意做妾?!”歸根到底,還是死男人說話不算話……
春杏的大哥嘆口氣,拍拍春杏的肩膀,“好了,別哭了。讓哥哥好好想想,能不能幫你一把。”
“幫什麼幫?哼,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們好過!——大哥你不知道,徐文靜在家裡請巫師做法不說。還放出狂言,說這輩子不殺王文林,他誓不為人!”
春杏的大哥倒抽一口涼氣,“他真的這麼說?!——王大人如何得罪他了?!”
“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的。”春杏恨恨地道,“大哥,你是王大人的親信,那徐文靜卻說要殺王大人,他還是看我們兄妹不順眼啊!”
春杏的大哥倒是不認為徐文靜針對王文林,是因為他們兄妹倆,但是既然徐文靜明明知道自己在王文林手下做事,還要“不殺王文林,誓不為人”,就明顯沒有把自己這個親戚放在心上,也可以想見自己的妹子在徐家過得是什麼日子。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他也沒必要再幫著徐文靜了……
“妹妹,你既然在徐家不快活,哥哥就贖你回來吧,不要在徐家做妾了。”春杏的大哥一邊說,一邊已經有了計策。
“贖回?”春杏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我已經跟了徐大老爺十年。贖回的話,還有人要我嗎?”春杏很是不安,她不想讓哥哥嫂嫂養她一輩子。再說她也二十多歲了,在家裡吃閒飯多不好意思。
“這你放心。你又沒有給徐文靜生孩子,回來之後,哥哥幫你找回好人家,你怕什麼?那麼多和離的,新寡的婦人都再嫁了,你又生得年輕漂亮,怎會嫁不出去?——這一次,咱們一定要做正室,不做小妾。”春杏的大哥心疼地安慰春杏,又讓自己的妻子來勸說春杏,自己便出去找人去了。
既然徐文靜不想他們兄妹好過,他們也不必再為徐家著想!
第二天,春杏的大哥安排妥當,就先去徐家找徐文靜,商談將春杏贖回的事兒。
徐文靜如今只有穆氏是寶,別人都不理會。再加上穆氏一向看春杏不順眼,多次私下裡勸說,讓他把春杏賣了。但是春杏不是一般的妾室,她還有一個做著小官的哥哥,而且到底跟了他十年,他還是有些不忍心就這樣把她賣給陌生人。
現在春杏的大哥過來說要贖她回去,徐文靜當然求之不得,甚至連身價銀子都不要,就將當年春杏的賣身契換給春杏的大哥,並且和他一起,去官府將做妾的文書都銷燬了。
春杏的大哥立即將春杏的賣身契燒了,才高高興興回家。
徐文靜隨後又命人將春杏在徐家十年積攢的財物都送回來了。
春杏看著自己的箱籠,心裡百感交集,一時又有些心軟,對她大哥道:“大哥,要不就算了吧。徐文靜對我也算不錯了。”
春杏的大哥冷笑道:“這就不錯了?你忘了,他要殺王大人,就是要跟我們過不去!——王大人一倒,你大哥也要跟著倒黴!”
春杏這才不說話了,低頭想著心事。
穆氏聽說春杏不僅沒被賣掉,反而被她大哥贖回去了,而且又擇了好人家要出嫁,心裡就跟百爪撓心一樣難受。後來知道徐文靜居然將春杏的東西都送回去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硬是讓婆子去春杏住的屋子對賬,查出來哪些公中的東西也被送走了,專門派了人,去春杏大哥家索要。如果不還,就說春杏是小偷,要去官府打官司。
春杏和她大哥眼睜睜地看著徐家的人在他們家裡一頓亂抄,不僅將徐文靜以前送來的東西拿回去了,甚至將他們家的東西也趁亂搶走好些。
徐家的婆子走後,春杏的大哥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