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上一世的事兒。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太子也默默地喝了一杯酒,尋思蕭士及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到底只是在抱怨他妻子杜恆霜,還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表示他知道了太子在派人跟蹤他,他不喜歡被人盯著……
但是不盯著,太子實在不放心。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越發對周圍的人不信任。不派人盯著他的手下,他總疑心這些人會和上一世一樣,被毅親王買通。
上一世的承天門之變,他在那裡被自己的嫡親弟弟毅親王齊義之一箭穿心而過,那錐心的疼痛,讓他至今心有餘悸。他怎會知道,自己那麼信任的兩個承天門守門人,居然早就是毅親王的人!
因為被欺騙過,所以要更加小心謹慎,他這麼做,也不為過吧?
太子沉吟著,吃了一顆旁邊妾侍遞過來的馬奶子葡萄,抬眼看向諸素素和穆夜來那邊。
穆夜來終於忍不住了,雙眸含淚,哽咽著道:“安國公夫人何出此言?夜來清清白白,到現在都是處子之身,如何說我自甘下賤?!”
諸素素大聲指著這裡的女人道:“你不要轉移話題!說你自甘下賤,跟你是不是處子有關係嗎?——你看看,今兒這裡來的女子,不是伺候人的歌姬舞伎,就是被人伺候的正室偏房,你呢,你是什麼?可有一個未嫁的正經姑娘家來這裡給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佐酒佈菜?你說啊?你既非正室,也不是偏房,難道你是歌姬舞伎?!”
穆夜來被諸素素問得張口結舌,愣了半晌方道:“我是太子妃派來的女官,如何不能參加這裡的宴飲?”
“啊?你是女官?幾品?既然是朝廷命官,你為何還要糾纏別人的夫君?——朝廷命官想給人做小,你們陛下知道嗎?”諸素素只愣了愣,馬上就找到話題攻擊穆夜來。
穆夜來面上一紅,飛快地向蕭士及那邊睃了一眼,卻見他低頭喝悶酒,心頭大急,忙低聲下氣對諸素素道:“安國公夫人,我知道您是柱國侯夫人的好友,您既然不讓我過去,要不您去幫我勸勸柱國侯,讓他不要喝這麼多悶酒了。——酒多傷身,他的胃不太好……”
諸素素狐疑地盯著穆夜來,“你怎知道柱國侯的胃不好?——我都不知道。”柱國侯府主子的平安脈都是她請的,她對蕭士及的身體狀況很是瞭解。
穆夜來語窒,暗道,蕭士及現在的身子當然不錯,不過他這樣鬱悶地過兩年,何止是胃,就連肝都會出問題,就如同上一世一樣……
當然她不能大咧咧地說,上一世就是這樣發展的,她只能躲躲閃閃地道:“空腹喝酒最是傷胃,安國公夫人是杏林國手,不會不知道吧?”
諸素素盯了她半晌,哼了一聲,“你不要動不動就搶別人飯碗好不好?別裝了賢妻裝神醫,你打量你是……啊!”
夏侯元在旁邊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不由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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