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沒好氣地道:“知道了!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說著,氣呼呼登上牛車,一路顛簸著往洛陽去了。
……
蕭士及來到山寨,很快就跟大當家接上頭,兩人早就有心,現在只不過是過了明路。
次日大當家對著全山寨的人宣佈皇帝招安的訊息,竟是歡聲雷動,一派興高采烈的樣子,無人不順服。
蕭士及也很高興。
這一道差事,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大當家,事不宜遲,咱們馬上下山,去長安接受陛下的封賞,如何?”蕭士及很是心急。他想家,想得夜不能寐。
以前也不是沒有離家過,可是自從那一次他差一點和杜恆霜生離死別,他就再也受不了離家太遠。
作為一個領兵大將,他知道這種情緒很不應該,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對杜恆霜的思念。——總是要在離開她的時候,他才能體會到這種難以割捨的深情。
大當家當然也是恨不得馬上就漂白了,不再做這見不得人的買賣。
何況他的妻子知畫。已經快要臨產了。
他希望在孩子出生以前接受陛下的封賞,這樣他就可以問心無愧地對孩子說,“你爹不是山賊,而是朝廷命官……”
知畫看出來大當家的心思,想了想,就到:“當家的,不如你和侯爺先下山,我跟著寨子裡的兄弟隨後就到。”
“你能行嗎?”大當家看看知畫凸起的肚子,很是不放心。
“怎麼不行?山寨裡的兄弟,你還不放心?”知畫嗔道。又加了一句。“不放心地早就被你除去了。”
大當家嘿嘿地笑,最後終於下了決心,“也好。我先跟侯爺進城,你帶著兄弟慢慢走。不要著急。——我給你把最心腹的人手都留下來。”又在知畫耳邊悄悄道:“若是我那邊有變故。你也好跟著兄弟們趕緊逃……”
知畫捂住他的嘴。低聲道:“不許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再說,我信得過小姐,也信得過侯爺。他們若是想剿了你。早就可以帶兵過來攻打了。用不著這樣費盡周折的招安。”
大當家點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跟著侯爺明兒就走,你收拾好了,再帶著兄弟們上路。——穩婆我也給你找好了,到時候帶著她一起走就可以了。”又摸著知畫的肚子,依依不捨地道:“小子,可要給我逗摟住了,到了長安再出來,聽見沒有!”
知畫聽了好笑,晚上給他收拾好東西,打了個大大的包袱。第二天,看著蕭士及帶著大當家下山去了。
蕭士及為了保險起見,也留下一百軍士,和山賊一起,護送知畫下山。
知畫足足收拾了三天,才裝了十五輛大車,帶著山寨裡面的老老少少,和那些軍士一起下山。
彼時大齊立國已有六個年頭,這附近的山賊都被官府剿得差不多了。他們是最後一批剩下的山賊。
他們從了良,從長安到洛陽的地段就安全許多。
一路行來,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很安全。
因知畫的月份已經差不多要到臨產的時候了,他們這一行人走得很慢,唯恐大車一顛簸,就把大當家的寶貝兒子生在路上了。
他們花了兩天時間才走出那條兩山之間的山路。
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四處暮靄沉沉,炊煙四起,正是要埋鍋造飯的時候。
知畫正吩咐大家停下來,歇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就聽見前面傳來影影綽綽叫“救命”的聲音。
這些山賊是慣會做買賣的,一聽這聲音,個個支起耳朵,在眼前搭著涼棚往前看。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聽起來是個婦人的聲音,“救命啊!救命啊!——有山賊!”
山賊?
知畫帶著的這群人面面相覷。——不是吧?他們不都在這裡了?哪裡還有山賊?!
大當家的一個心腹老十三擠到知畫的車底下,嚷嚷著道:“夫人,這不可能!——這一帶方圓五百里,只有我們山寨,哪裡還有別的山賊?定是有人冒名頂替!”很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還有人冒充做山賊?!
知畫囧了囧,慢吞吞地吩咐道:“且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頓了頓,又道:“清點一下我們的人,看看有沒有人跑了……”
她也擔心是有人不想被招安,所以偷偷跑了。
老十三過去讓人清點人數,很快就報了數上來,基本上一個都不少。
知畫聽了,便吩咐道:“那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