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是怎麼請了他的?”蕭士及反問道,立時吩咐道:“蕭義,去把夫人所有陪嫁鋪子的掌櫃、總管、朝奉和夥計的名冊全給我拿過來。鋪子請人的時候,都會有中人擔保。趙掌櫃,你去讓當鋪把介紹文朝奉進來的中人找來,好好查問一番。”
流光閣的掌櫃姓趙,是長安本地人士,聞言眼前一亮,忙道:“侯爺真是厲害!小的這就去找中人!”
趙掌櫃連忙帶著人去中人家裡查問文掌櫃的情形。
那中人起先裝聾作啞,聲稱事情過去太久,已經記不得當初的事情了。
蕭士及當年是在道上混的,對這些事情比別人都清楚。只是杜恆霜的陪嫁鋪子,為了避嫌,他從來不問。
現在看來,他自己的鋪子當然是管得水潑不進,針插不進,對方無從下手,就找上了杜恆霜的鋪子。
“哼,跟我來這套,是欺我蕭某金盆洗手了嗎?”蕭士及坐在書桌後面,看著從杜恆霜鋪子裡送來的所有人員的名冊錄冷笑。
他是老手。一看之下,就發現不少可疑的地方。
很可能項珠和文朝奉,只是一個開始。
對方到底是要做什麼呢?他們的目標,到底是自己,還是霜兒?
搖晃的燭光下,蕭士及做著安排,將杜恆霜鋪子裡有問題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都抓了起來,暫時關在城外的莊子裡。
自從蕭士及歸來封侯,知道杜恆霜在蕭家的莊子“被害”之後。痛定思痛,把蕭家的莊子重新整肅了一通。
如今他在那邊也有好幾個得用的人,幫他打理莊子。
中人那邊,蕭士及派了自己以前一個在道上混的手下,直接去他家裡一通折騰,那中人哪裡見過這種仗勢。馬上全都招了。
但是對方還是很狡猾。雖然知道跟他們有關,中人那裡卻半點證據都沒有,能查的東西都是不能拿到面上說的。
對方明擺著是要讓他們吃個啞巴虧,而且就算他們查出來也不怕,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跟我玩陰的……”蕭士及冷冷一笑。
當夜,他在柱國侯府外院大宴賓客。請的都是長安城數得著的世家大族,甚至跟他有過節的崔家也發了帖子。
崔家當然沒有推辭。還派了兩個人過來坐席。
就在賓客觥籌交錯間,長安城數個鋪子被一群蒙面人搗毀一空,所有金銀財寶不翼而飛,損失慘重。
……
“侯爺,這樣就行了?”蕭義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要跟夫人說一聲?”
蕭士及搖頭,淡淡地道:“夫人懷著孩子呢。等她生了。我再跟她說。她現在精力不濟,你就幫她多擔待一些。”
蕭義忙點頭。“侯爺放心,那邊都放了得力可靠的人。以後鋪子裡招人,會更加嚴格。若是沒有家室,要住在鋪子統一提供的宅子裡,不能單獨住在外頭。有家室的,才能單獨住到外頭。”
蕭士及笑了笑,“這也是亡羊補牢。不過,對方失了財,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了。若是再要對霜兒動手,我讓他們傾家蕩產!”
要對付柱國侯夫人這樣級別的人,第一需要龐大的財力支撐。沒有銀子,誰會給你賣命?
蕭士及選擇的是先斬斷對方的財路,也算是個警醒。若是再要動手,他自然有更狠辣的招數等著他們。
杜恆霜在柱國侯府後院對此一無所知。
她跟諸素素坐在院子裡葡萄架下的碧紗櫥裡,一邊喝著諸素素專門給她做的果汁水,一邊說笑。
“……後來呢?後來你追過去怎樣了?”杜恆霜好奇地問道。
那一天,安子常不顧而去,只有諸素素追了過去。
不過到晚上,諸素素就被安子常送回來了。
安子常並沒有進柱國侯府,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再也沒有露面。
諸素素撇了撇嘴,伸個懶腰道:“也沒什麼。我追過去,主要是擔心他一時想不開。你知道,我好不容易要出嫁了,可不想臨出嫁的要緊關頭,沒了丈夫。望門寡比嫁不出去更令人討厭。”
杜恆霜掩袖輕笑,頷首道:“聽你這樣說,應該是沒事了。”頓了頓,又問道:“那人下葬了沒有?”
諸素素嘆口氣,趴在桌上很是無精打采,“下葬了。陛下諭旨,說前朝之事,跟朝雲公主無關,將她厚葬了。”
這的確是個收買人心的好機會。只是衛星峰未免裡外不是人。
杜恆霜敲了敲桌子,“那崔家呢?還有衛星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