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不要抱出去。但是在屋裡,也不能門窗關的太嚴實,要經常通風,保持潔淨,特別是孩子住的屋子,穿的衣裳,用的東西,都要乾乾淨淨的。”
龍淑芝心不在焉地應了,謝了謝諸素素。
蕭泰及笑著道:“諸郎中……哦……不,應該很快就是安國公夫人。不知安國公打算什麼時候迎娶諸郎中?”
安子常求陛下賜婚,和諸素素訂了親,這是最近長安的一大盛事,甚至比崔家的“鸞臺選婿”還要轟動。
崔氏在旁邊聽見,這才有些動容,道:“原來你就是安國公的未婚妻子啊?——怎麼還在行醫呢?應該在家裡繡嫁妝備嫁吧?”
諸素素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的嫁妝不用自己繡,都是繡娘備好的。”說著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我的手,只會扎針,不會繡花。”
看完孩子,諸素素轉身就走,一刻也沒停留。
等諸素素走遠了,崔氏才沉下臉來,道:“你一直對我說你們在這府裡千好萬好,怎麼如今過成這個樣子?——大哥沒有大哥的樣子,大嫂也沒有大嫂的樣子。這是渾不把你們當人啊!”
龍淑芝臉上飛紅,拉著崔氏的衣袖搖了搖,道:“娘。您可別這麼說。大哥、大嫂對我們仁至義盡了。”
蕭泰及咳嗽一聲,做個眼色。
奶孃便抱著孩子下去了。
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欠身出到外屋候著。
暖閣裡面只剩下崔氏、龍淑芝和蕭泰及三個人。
“好了,這屋裡也沒有外人了。有話你們就說吧。”崔氏敲著身旁的炕桌,問龍淑芝和蕭泰及。
“說什麼?”龍淑芝挪了挪,有些不安。
崔氏點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還問我?——我問你們啊!都是做爹孃的人了,怎麼就不多長個心眼兒?!”
說起自己剛生的兒子,龍淑芝心情好了許多,笑著道:“娘。我們家凡哥兒還小,才剛滿月呢,想那麼多做什麼?”
蕭泰及也跟著笑了笑,道:“我大哥是柱國侯,跟著他。我們凡哥兒以後一輩子也不用愁。”
崔氏簡直被這兩個人氣倒了,就差拿鞭子來抽醒他們,道:“大伯父怎麼能跟親爹比?也不是我說你們,當初,你們可是有爵位的。泰兒是伯爵,我們淑芝還是伯夫人。如今呢,你們就是兩個白身啊。住在這府裡。你們還不如外院的大管事。真是何苦呢!”
這話如針一樣扎進蕭泰及心裡。
他忡然變臉,不悅地道:“岳母晚上留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頭也不回地掀開簾子,自己出去了。
龍淑芝知道蕭泰及是生氣了,一個勁兒地埋怨她娘,“娘啊。我們過得好好的,娘非要說三道四。是嫌我們日子過得太好,要給我們找些事做麼?”
崔氏見蕭泰及還敢跟她甩臉子,心情更加惡劣,對龍淑芝道:“娘是為你好。你自己想想,當初你是伯爵夫人,泰及是伯爺,你們在那伯爺府,是不是比在這裡暢快多了。”
那是在杜恆霜和蕭士及都雙雙“被死亡”的時候,蕭泰及“借襲”了大哥蕭士及的爵位,成了蕭家的家主。龍淑芝當然就是伯爵夫人,也是後院主持中饋的人。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蕭士及和杜恆霜兩個人居然都“死而復生”,一前一後回來了。
好似一夜之間,蕭泰及和龍淑芝的爵位和誥命都沒了,若不是老孃龍香葉還活著,蕭士及肯定要把他們倆趕出家門了。
往事歷歷在目,如同表面結了痂的瘡疤,外面看上去似乎已經好了,裡面的血肉模糊只有自己知曉。
當年意氣風發,當家做主,現在卻是寄人籬下,要跟下人一樣,盼著從侯爺和侯爺夫人手裡漏下一點好處,才能養活一家大小。
龍淑芝低下頭,不再反駁崔氏的話。
崔氏知道龍淑芝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就挪到龍淑芝身邊坐著,給她出主意,“現在你們有了兒子,難道不盼著他以後也能有好日子過?甚至也能繼承一個爵位?”
龍淑芝忙道:“娘,大哥有自己的兒子啊。而且現在大嫂又有了身孕,如果再生一個男胎,跟我們凡哥兒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崔氏的眼珠子轉了轉,試探著問道:“若是我有法子,讓泰及能立點兒功,以後……他封侯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啊?!”龍淑芝悚然而驚,“娘能有什麼法子?”又道:“娘若真的有法子,不讓爹去做侯爺?或者再不濟,讓弟弟得這份大功,為何要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