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誠又道:“怎麼大家都沒有聽說過呢?——安國公訂婚,可不是小事啊……”
諸素素愣了一下,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杜恆霜。
杜恆霜忙道:“安國公的聘禮都送到我們府上素素住的院子了。因在過年前下的聘,只有我們家和少數幾家人知道。等過了十五,安國公會向陛下請旨,讓陛下賜婚呢,因此沒有事先張揚。”
“陛下賜婚?——好啊,這個主意著實妥當。我看啊,你們過了年,會比過年的時候更忙啊!”杜先誠哈哈大笑,心情好得出奇。
送了杜恆霜、杜恆雪和諸素素一行人出去,杜先誠也回到書房寫奏表,給永昌帝送進去了。
上了車,諸素素就對杜恆霜耳提面命,“霜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男人不能慣著。你現在又有了身孕,大可以‘挾身孕以令夫郎’……”
杜恆霜和杜恆雪聽了駭笑不已。
回到柱國侯府,諸素素和杜恆雪跟著杜恆霜先去她和蕭士及住的正院。
蕭士及正好在屋裡沒有出去,坐在暖閣裡喝茶看書。
看見她們三人一起進來,蕭士及放下書,笑著從炕上起身,過來幫杜恆霜取下身上的大氅,道:“回來了?海西王那邊怎樣?”
杜恆雪笑著對蕭士及行禮問好,又道:“王爺還好,身子旺著呢。”說完看了看蕭士及,又福身下去,“恭喜姐夫!賀喜姐夫!”
“呃……”蕭士及苦笑,伸出手虛扶一下,“雪兒這是做什麼?可是寒驂我嗎?我何喜之有呢?”
杜恆雪起身,走到杜恆霜身邊,扶著她的胳膊笑道:“我姐姐又有喜了,這難道不是喜事?”
“什麼?是真的嗎?霜兒,你真的又有喜了?!”蕭士及驚喜莫名,顧不得諸素素和杜恆雪都在這裡,衝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杜恆霜得滿臉通紅,手忙腳亂地推著他,“讓我下來!讓我下來!……素素和雪兒都在這裡,你這像什麼樣子?”
蕭士及忙小心翼翼地將杜恆霜放在地上,動作輕柔得如同她是一尊易碎的薄胎瓷器。
杜恆雪兩手交握,笑嘻嘻地看著杜恆霜。
諸素素在旁邊抱著雙臂哼了一聲道:“雪兒你這就不懂了。你姐夫是大孝子,人家親孃剛剛死裡逃生,怎麼會有心情想別的呢?——再說了,女人懷孕生孩子,在你姐夫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何喜之有啊?”最後一句話,學著蕭士及剛才的語氣,居然惟妙惟肖。
杜恆霜笑著斜睨諸素素,“素素,你又調皮了。”
諸素素翻了個白眼,“……我不是大師兄,不要老說我調皮。”說著,一把拉過杜恆雪,“咱倆回百草堂好好合計合計,讓人家小夫妻說說話。”又對杜恆霜眨眨眼,暗示她別忘了她在車裡如何勸她的話。
杜恆霜笑了笑,目送諸素素和杜恆雪出去。
等她們都出去了,蕭士及再一次將杜恆霜打橫抱起,送到臥房的床上。
“等了三年,你終於又有身孕了。”蕭士及輕撫著杜恆霜的小腹,輕聲說道。
杜恆霜偏著頭看著蕭士及頭頂的髮髻,笑著道:“我們一直聚少離多,真正在一起的日子,還不到一年。”
蕭士及“嗯”了一聲,緊緊抱住杜恆霜,喃喃地叫了一聲:“好霜兒……”便低頭吻了上去。
杜恆霜溫柔地回應著他,在輾轉的唇齒交匯間感受著彼此的心意。
“夫人,梅香姐姐來了。”知數站在屏風外面,大聲回報道。
蕭士及放開杜恆霜,翻身坐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她有什麼事嗎?”
知數忙道:“梅香姐姐說,老夫人對昨兒的行為很是愧疚,想親自過來給夫人賠禮道歉呢。”
蕭士及對杜恆霜道:“你歇一歇,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杜恆霜慢慢坐起來,香腮帶赤,搖頭道:“不管怎麼樣,可不能讓老夫人過來賠禮道歉。不然我真沒法做人了。”
蕭士及點點頭,“我去說一下,順便把你有身孕的訊息告訴太祖母和老夫人。”
杜恆霜敏銳地察覺到蕭士及也把龍香葉改稱為“老夫人”,而不是“孃親”,微微一怔。
蕭士及已經大步走出去,往慈寧院去了。
慈寧院裡,龍香葉和楊氏知道杜恆霜有了身孕,兩個人都是喜出望外。
“要不,我和太婆母去看看霜兒吧。可憐見兒的,昨兒真是委屈她了,我這個做婆母的,真是過意不去呢……”龍香葉極是誠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