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了蕭士及這句話,她又有些啼笑皆非。
輕輕推開蕭士及,杜恆霜正色道:“我不會揹著你做些危急整個家族的事,你大可放心。”她不是公主,也不是郡主。作為寒門庶族良家子的她,在她爹離去之後,她就知道,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了可以恣意妄行的藉口和靠山。
因為再沒有人會那樣無條件地愛她,不求回報地疼惜她。
蕭士及定定地看了看杜恆霜,在心裡喟嘆一聲,抖開被子,將兩人緊緊蓋住。
“天晚了,睡吧……”
……
第二天,平哥兒和箏姐兒一起過來給他們請安,又問他們打不打算去京兆尹府弔唁。
蕭士及命平哥兒備車,大家一起去。
來到京兆尹府,蕭士及帶著四個兒子在外院跟男人們在一起,杜恆霜帶著箏姐兒去內院安慰孃親,居然看見諸素素一早就在內院坐著了。
看見諸素素一臉疲乏的樣子,杜恆霜醒悟過來。昨晚兒許家應該是請了諸素素過來急救的。
不知道諸素素有沒有看出來許紹是如何死的……
杜恆霜在心裡揣摩著,對箏姐兒道:“你母親在那裡坐著,你去安慰安慰你母親吧。”
箏姐兒看見孃親,早就想過去。但是杜恆霜是她婆母。她現在嫁了人,理應是蕭家人。
好在杜恆霜並不計較這些,大大方方讓箏姐兒去跟自己親孃說話了。
箏姐兒謝過杜恆霜,進去對諸素素叫了一聲,“娘,您什麼時候來的?”
諸素素抬頭看見是箏姐兒來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拉著她的手道:“你來了,你婆母呢?”站起來往門外看。
箏姐兒道:“婆母去見許夫人了。”
諸素素就知道杜恆霜去看她孃親去了。
“那你陪我坐會兒,說說話。”諸素素拉著箏姐兒去迴廊下站著。
杜恆霜來到方嫵娘內室門前。
兩個丫鬟開啟簾子,讓杜恆霜進去。
饒過雕花地罩,杜恆霜看見方嫵娘滿臉憔悴,躺在床上。
夏侯無雙在旁邊捧著粥碗伺候。
見杜恆霜進來,夏侯無雙忙起身頷首道:“大姐。”
杜恆霜點點頭,從夏侯無雙手裡接過粥碗,“我來吧。你去歇一會兒,瞧你眼睛都佝僂了。”
看夏侯無雙這個樣子,昨晚大概一夜沒睡。
夏侯無雙卻搖搖頭,道:“我就在外面候著,有事大姐叫我一聲就行。”說著,行禮退下了。
杜恆霜側身坐在方嫵娘床上,用調羹攪攪粥碗,又親自嚐了嚐冷然,才送到方嫵娘嘴邊,道:“娘,您吃點粥吧。”
方嫵娘看向杜恆霜,眼裡又湧出淚花,“霜兒,老爺的身子一向健壯,怎麼突然就中風了呢?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是個不祥人?”
杜恆霜忙放下粥碗,拿出帕子給方嫵娘拭淚,細聲道:“娘,許老爺也是年過七旬,這是喜喪,怎麼跟祥不祥的搭上關係?關您什麼事呢?難道女人一定要走在男人前頭,才叫祥嗎?”
“真的不是因為我?”方嫵娘掙扎著坐起來,又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個香囊,遞到杜恆霜手裡,“這是士及從突厥王庭給我帶回來的東西,我給你。——拿著,這個你收著吧。”
“這是什麼?”杜恆霜好奇地將香囊開啟瞧了瞧,半晌變了臉色,“娘,這些不是真的吧?”不過想起來夏侯家人曾經影影綽綽說過自己長得像當年那個“側帽風liu”的夏侯信,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她不比方嫵娘。
方嫵娘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被突然扔到這個位置上。
而杜恆霜卻是當年因和夏侯家有過來往,已經懷疑過自己家的身世。但是因為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在整個中原都找不到了,才不了了之。
原來知道真相,並且握有證據的人,是在突厥王庭!
難怪他們當初動用了夏侯家和柴家兩家的關係,還是一點頭緒都查不到!
不過,現在證明了又怎樣呢?
別說北周,就連滅了北周的大周都滅掉了,她們是前朝的前朝的舊人,跟現世,實在沒有什麼大關係。
再說方嫵娘是女兒,又不是兒子,沒有承繼香火的可能。
也許最大的作用,是可以讓方嫵娘認祖歸宗,改回柴姓,回秦州柴家祭祖……
但是要堂堂正正地認祖歸宗,又非要永徽帝親自下旨不可。
不過整件事,又是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