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我再不敢了!大爺想聘安姐兒給群哥兒做嫡妻,我這就帶了媒人和聘禮去范陽,親自找大姑奶奶說合,你看如何?”
許言輝搖搖頭,“晚了。你若是真的能忍,忍一輩子不說出來,我就服你。可是你的話已經說出口,我是沒法再跟你過下去了。”
聽來聽去,還是要休了她。
曾氏失望地看了看許言輝,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許紹,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喃喃地道:“……不,你們不能休我。縱然是我一頭撞死,也不能被休!”
許言輝惱道:“你不要尋死覓活地威脅我!想想你的兒子!若是你一頭撞死,我立馬娶填房過門,生兒育女,讓你兒子喝西北風去!”
曾氏悚然一驚,下意識反駁:“不!不行!你不能這樣做!我兒子是正經的嫡長子,你不能奪了他的位置?”
“跟著你這樣的娘長大,你以為他能有多好?”許言輝冷笑道。“若是你還想著兒子,這輩子也別想尋死。當然,你心裡要沒有兒子,只有你自己。想死給我滾遠點兒,別在我家裡髒了我的地!”
曾氏只覺得五內俱焚,揉著胸口道:“你要休了我,對我來說,跟死有什麼兩樣?我兒子有個被休棄的娘,比他有個死了的娘更慘!”
“你還知道?!”許言輝一拂袍袖。也站了起來,“知道你還管不住自己的嘴?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曾氏羞憤不已,惱道:“你說我說的不是人話,可是你不想想你做的那些事,那是人事嗎?”
“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倒是說說!”許言輝問到她臉上,“我是跟人有苟且。還是在外面養了她做外室?你說啊!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是!你跟她沒苟且,你也沒養她做外室,可是你心裡……心裡一直有她!”曾氏知道自己討不了好,索性破罐子破摔,指望把這些事情讓許紹聽見,一定會管著許言輝。不讓他胡來……
“我看你是瘋了!我心裡想的什麼你也知道?我看你比神運算元還強!你怎麼不擺個卦攤給人算命去!——真是荒謬!”許言輝對杜恆霜的感情早已不同以前,所以聽曾氏這麼說。就跟被潑了髒水一樣更加惱怒。
曾氏還想數落這些年來,許言輝只記得杜恆霜,不記得自己的事兒,許紹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怒吼一聲:“住口!到這個時候了,還不知悔改,我看你確實是不可救藥了。”
曾氏如遭雷擊。她看看許言輝,又看看許紹。結結巴巴地道:“老……老爺,您說我?”
“不說你還說誰?!”許紹將書案一拍,“兩條路,你選。一條是跟老大和離,但是在離開我許家之前,你要喝下這碗忘神湯,把在許家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才能出去。”
曾氏搖頭,“不要,我不要被休,也不要和離。”
“好,你既然說了不走這條路,那就是第二條路了。”許紹淡淡點頭,“那好,你回去收拾東西,就說病了,要去家廟養靜。——就待在那裡反省吧。”
曾氏瞪大眼睛,泣道:“媳婦並沒有犯七出,請問老爺為何要將媳婦關到家廟?”
“沒有犯七出?七出是哪七出,你還記得嗎?”許紹冷冷說道,將許言輝先前寫的那紙休書扔給曾氏看。
曾氏一目十行地看下來,終於嚎啕大哭地撕碎了那紙休書,歪倒在地上哭起來。
許言輝深吸一口氣,道:“你放心,你要是去家廟養靜,大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群哥兒也是嫡長子,他的身份地位不會有變化。”
事到如今,也只有孩子是曾氏唯一的牽掛。
她本來沒有想過許言輝和許紹會因她說了句錯話就把她趕出去,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是沒有把她趕出去,但是他們讓她去了另一個跟趕出去差不多的地方。
許紹既然發了話,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曾氏哭喪著臉,回去收拾了衣物細軟,當夜就被一頂小轎抬著,送入了許氏的家廟。
那裡有專門給犯了錯的,或是生了重病的女眷關押養靜的地方。
她這一踏進去,一輩子就沒有再出來過。但是這裡青燈古佛的日子,倒是讓她尋到了心靈的平靜,活至耄耋高齡。此是後話不提。
許紹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了曾氏的事情,馬上又給許言輝定了臨安謝氏的另一個嫡女為並嫡之妻。
那位謝氏快三十歲了沒有嫁人,是她的命不好,先後定了兩次親,未婚夫都在她出嫁前去世。後來她爹孃又相繼去世,她連守了六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