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恭恭敬敬,但是這麼多年來,庶族的經濟力量和軍事力量迅猛增長,越來越多的庶族人士在朝堂和軍中嶄露頭角,可是就因為他們是庶族,所以他們的位置總是排在士族之後。
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升到前面的庶族人士如同鳳毛麟角。
庶族中人要爬到高層,要不就要給士族做女婿,如同做了檢校荊州刺史的衛星峰之流,要不就要本事奇高、運氣奇好,比如柱國侯蕭士及和秦國夫人杜恆霜這樣的人。
但是柱國侯已經成了歷史,這個唯一一個靠軍功從庶族升到高位的將軍,如今只是長安的守門人。
越發印證了士族中人的狂言。——沒有士族的支援,沒有庶族能夠真正爬上去。就算暫時爬上去,也待不長。
可是就如同這一個普通的閒漢憤怒的問話,“憑什麼?!”
憑什麼有本事的庶族總是得不到晉升,而尸位素餐,已經行將朽木計程車族卻靠著出身一次又一次掠奪庶族的財力、物力、資源和人手!
聽到這個閒漢的說話,蕭士及敏銳地感覺到,士族和庶族的矛盾,其實已經醞釀已久、一觸即發了……
“……我們秦國夫人惹著誰了?不就是夏侯家的小王爺看上了人家,想娶她過門嗎?這些士族當然不想讓一個庶族女子做他們的主母。哼。當我們庶族是傻子,看不出他們的意思呢!我跟你說,士族的人。早就不行了。不過是仗著祖宗留下的地位,騎在我們庶族頭上作威作福!”看熱鬧的人越發激動。看見前面夏侯家的人罵罵咧咧,也有些站不住了,挽著袖子就想衝上去跟他們理論。
蕭士及抱著胳膊,眼眸越發眯了起來。
“在那邊!他們在那邊!——夏侯家的混子們,你們夠了!我們秦國夫人什麼時候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不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鬚髮銀白的老者帶著一大群人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從街角處轉了過來。
蕭士及掃了一眼,見來人總有三四百人之多,聲勢浩大,個個身強力壯。一下子就把杜家門口這一百來個夏侯家高髻峨冠、手無縛雞之力計程車族中人比了下去。
“是劉老伯!”蕭士及身前的閒漢喜笑顏開,立即走了過去,對那老者行禮道:“劉老伯,您也來了!”
“我能不來嘛!我聽說夏侯家的又要整么蛾子,想拉我們秦國夫人下馬。我劉老兒跟他們沒完!——我們庶族多不容易才出兩個能人,如今都要被他們一個個擠下去了!”那老者一臉氣憤。
“劉老伯說得對!我馬二也要幫秦國夫人討個公道!這幫子士族中人仗著士族了不起,連人家孩子都欺侮,真不要臉!”這閒漢捋了袖子,從旁邊人手裡接過一把菜刀。也跟著往前湧去。
在街邊看熱鬧的那些人被這股同仇敵愾的氣氛感染,也紛紛加入到為秦國夫人杜恆霜抱不平的行列中來。
蕭士及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溼潤。他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然後放下胳膊,往前踏了一步,也加入到支援秦國夫人杜恆霜的隊伍中。
“你們是誰?敢跟我們夏侯家做對?——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剛才夏侯家那個罵平哥兒是“賤人生的賤種”,發誓要為夏侯家子孫討回公道的男子走了出來,指著劉老伯的胸口呵斥道。
“庶族賤如豬狗,也想封侯拜將,真是痴心妄想!”
“就是,蕭宜平那個賤人生的賤種,也敢殺我們夏侯家的子孫,真是不給這些庶族一點顏色看看,就要爬到我們士族頭上去了!”
在夏侯氏那些人不屑的斥罵中,蕭士及聽見了“蕭宜平”這句話,腦子嗡地一聲,雙眸中頓時殺機頓顯,他上前一步,一拳衝出,往那人鼻樑上橫揍過去,打得那人鼻樑骨頓時斷成三截。
人的鼻樑處同淚穴最近,蕭士及一擊之下,那人立時淚如泉湧,臉上鼻血橫流,如同殺豬般叫喊起來。
“你不是士族高人一等嗎?被打疼了還不是一樣的疼!一樣的嚎!一樣的血肉之軀,憑什麼看不起我們庶族?!你計程車族風範呢?你的氣節呢?——我倒要讓大家看看,誰才是賤人生的賤種!”蕭士及拎著那人的脖子,往上高高一舉,他前面夏侯家的人倒抽一口涼氣,迅速往後退去,留下一片空地。
蕭士及身量高大健碩,夏侯家那領頭的男子個子雖然不矮,但是細瘦如竹竿,被蕭士及輕輕鬆鬆拎在手上,一步步往前走去。
快到杜家門口的時候,蕭士及用力將那人往地上一摜。
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小腿骨被蕭士及摜折了,疼得連叫也叫不出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