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杜恆雪手上的銀針,就連瞿娘子都忘了吵鬧,眼神閃爍地看著杜恆雪。
沒過多久,那孩子嚶嚀一聲醒來,張口吐了一口黑血。
杜恆雪松了口氣,將銀針拔出來收好,道:“好了,剛才是淤血堵住了關竅,現在吐出來就沒事了。回去好生將養,多吃些阿膠補補血。”
那孩子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抬頭看見一個女人在他面前,沒有看清楚是誰,以為是他後孃,忙爬起來跪著往後退,連聲道:“娘、娘,別打我,別打我,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偷弟弟的東西吃了……”
譁……
大廳上的人想起剛才杜恆霜說“瞿娘子想剷除原配的兒子”的話,不約而同看向被兩個婆子抓住胳膊的瞿娘子。
錢伯見狀,忙竄過去將瞿娘子的下頜拉脫了,命那兩個婆子將她拖到旁邊的屋子,別讓那剛剛醒過來的孩子看見。
杜恆霜明白錢伯的意思。帶著丫鬟走過去,對那縮在屋角的孩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你娘打你了嗎?什麼時候打你的?你告訴我,我叫人去給你爹送信……”
那孩子用手捂著臉。從手指縫裡看見不是他後孃,頓時沒有那麼害怕了。又聽說要去給他爹送信,馬上放開手哭道:“我是夏侯乙,我今兒在學裡跟人打了架,害怕被先生罰,就跑回家躲著。回家餓了,吃了幾口弟弟早上沒有吃完的餅,就被娘用棍子打……好疼……好疼的……”一邊說。一邊嚎啕大哭。
杜恆霜回頭,看著夏侯元道:“小王爺,看來事情就是這樣。”瞿娘子失手打暈了原配的兒子,以為他死了。就急中生智,想拿杜恆霜的兒子頂罪……
夏侯元俊臉漲得通紅,對杜恆霜拱一拱手道:“秦國夫人,這一次是我們夏侯家對不起你,你且等一等。我定會給你個交代。”然後對著夏侯家的人怒喝一聲:“走!”
“等一等,把她也帶回去。”杜恆霜忙讓人把瞿娘子從裡屋推出來。
錢伯給她接好下頜。
瞿娘子哭得滿臉淚痕,拼命搖頭道:“不是……不是我……那孩子素來愛撒謊,沒有的事兒……跟我無關啊……”
杜恆霜冷笑道:“瞿娘子,什麼叫惡人先告狀。我可是受教了。今兒的事兒,我跟你說,還沒完!”
瞿娘子瑟縮一下,委委屈屈對著杜恆霜福身道:“秦國夫人,是小婦人一時心急,讓秦國夫人受委屈了。您也知道,我是填房,對這原配的孩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嚴了,人說我是後孃,虐待原配的兒子,是棒殺。不管吧,他如今才七八歲,就壞成這樣,以後不成器,人也會說我是捧殺他。總之一句話,女人嫁人,最好不要給人做後孃,真是說不出的辛苦和委屈……”一邊說,一邊嗚嗚地哭。
杜恆霜冷眼看著,不置可否地道:“您也太能說了,這世上後孃那麼多,像您這樣做的人真不多。別自己做不到的事,就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先回去,在學裡打架,欺負我兒子的事,等你兒子傷好了,咱們再計較。”
瞿娘子聽得心中發虛,不敢再爭辯,含含糊糊道了歉,讓自己的小叔子背起那個孩子,跟在夏侯元一行人後面快步離開了杜家的外院大廳,往大門口去了。
此時杜宅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夏侯氏遠房偏支的族人,浩浩蕩蕩,人聲鼎沸,憤怒地拿著石頭砸著杜家的大門。
夏侯家派來的兩個門將見是夏侯家的人,很是驚訝,忙道:“你們做什麼?這是夏侯家要關照的地方,你們怎地不聽小王爺的話?”
一個男人陰沉著臉從人群中走出來,冷聲道:“你們是我夏侯家的護軍,卻在這裡為虎作倀!你們知不知道,這裡面的小崽子殺了我夏侯家的子嗣!——他不抵命,我一頭撞死在這裡……”
那兩個門將一下子愣住了,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地將手放在腰刀上,在門前站得更穩,淡淡地道:“你們想進去,就先把我們打死再進去。——這裡是小王爺所託,不敢有誤。”
那說話的男人眼裡陰霾一閃,倒也沒有堅持,只是揹著手道:“居然是小王爺所說,我們就給小王爺一個面子,等著他過來說個青紅皂白。——到底是要護著這個賤人的賤種,還是為我們夏侯家的子孫討個公道!”
蕭士及戴著笠帽,皺著眉頭從街角轉過來,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再回長安,一見這幅情形頓時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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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四千五。那個,還需要提醒粉紅票和推薦票不?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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