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軍棍打完,太子的護衛忙收手,翻身上馬,追上太子的車駕。
跟著永昌帝去仁智宮行獵避暑的人陸續都跟了上去。
城門口圍觀的民眾嘆息著搖頭,也四下散開,回自己家去了。
蕭士及被幾個城門護軍兄弟抬回了自己營地的小院子裡。
老護軍胡伯的妻子胡婆受了眾人囑託,過來照顧他。
這一晚,蕭士及發了高熱,人事不省,但是除了“霜兒”兩字以外,他沒有說過任何話。
蕭士及的身體底子到底不錯,第二天就退了高熱。
胡伯過來看他,咬著菸袋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如今已經不是柱國侯了,鬥不過宮裡面的那些貴人的。你能忍還是忍一忍吧。”
蕭士及趴在床上,冷笑道:“我還能忍?我都被他們踹到泥裡了,還忍?他們不如拿把刀直接剁了我算了!”
胡伯吧嗒吧嗒抽著菸袋,半晌道:“看來那穆昭儀是找你報復來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我就不信陛下和太子看不出來。他們也就是故意拆我的面子罷了!”蕭士及咬牙切齒地道。他最痛恨的,不是穆昭儀故意找茬,而是明知穆昭儀這個賤人找茬,卻故意迴護她的永昌帝和太子!
“穆昭儀是陛下的人,他當然要維護她的面子。總不成為了你,就在這麼多人面前掃她的面子。你要知道,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踹死穆昭儀的內侍,其實也是在打陛下的臉。陛下要能為你說話才怪。”胡伯淡淡地道,“你看,如果我婆娘跟別人吵架,不管她是對是錯,我都要站在她這邊,不能在外人面前塌了她的面子。”
蕭士及一怔,愣愣地想了半晌,才道:“……原來是這樣。”
“當然。男人嘛,雖然是在外面做大事,可是這些大事,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封妻廕子?——你細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胡伯站起身,“你歇著吧,這幾天你不用去站崗了,頭兒已經把你的班分給別人了,你好生養著。我已經讓人去給你的管事送信,他很快就會帶著郎中過來幫你瞧傷了。”
蕭士及謝過胡伯和胡婆,自己趴在床上,默默地想著胡伯的話,心裡的思緒不由自主飛到杜恆霜身上。
他發現自己想她,發了瘋一樣地想她。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除了在這裡天天熬著日子,他無計可施……
離長安城一百多里的仁智宮裡,迎來它自從建成之後第一批入住的人。
永昌帝抬頭看著這座只花了一個多月就建好的行宮,滿意地不得了,連連點頭道:“真是系出天然,大師手筆,大師手筆啊!”
穆昭儀笑眯眯地在旁邊看著,突然捂著胸口嘔了一下,立刻有頭暈眼花之感,忙扶住身邊的宮女。
“昭儀娘娘怎麼啦?”那宮女見狀,忙笑著故意大聲問道。
穆昭儀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沒事,沒事,別亂說,小心嚇著陛下。”
“愛妃怎麼啦?”永昌帝也注意到穆昭儀的異樣,忙道:“御醫呢?快過來給昭儀娘娘診脈!”
皇帝出行,御醫當然是隨身帶著的。
一個御醫馬上過來,將穆昭儀迎到旁邊的偏殿裡。
沒過多久,御醫就滿臉喜色地走出來,對永昌帝拱手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昭儀娘娘有喜了!”
……
ps:
身體有些不好,更新晚了點。下午應該有二更的,俺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