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謝你。”封裴敦笑著道,又問她:“你要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夢兒不肯說,抿著唇笑了笑,道:“不用了,老爺這裡什麼都有,我還要什麼呢?”
“真的不要?我許你一樣東西,只要你要,我就給你。”封裴敦笑著問道。
夢兒眼珠一轉,道:“如果老爺真的想送我樣東西,不如把這宅子送我吧。”
“哦?只要宅子?”封裴敦饒有興味地坐直了身子,“為何?你不想要別的東西嗎?比如說,進我封家門,做我的三房夫人?”
夢兒笑了笑,搖頭道:“那成什麼體統?就算老爺要求,我也不會去的。——就在這裡挺好的。我只是擔心,老爺以後膩了我,不來這裡了,我希望還是能夠住在這裡,不至於老爺一離開我,我就沒了地方住,又要上街乞討了。”
封裴敦聽了十分感動,將夢兒擁入懷裡,拍著她的後背道:“你放心,這間宅子當然是留給你的。除了宅子,我還在銀樓給你寄放了一筆銀子。等明兒把房契和印鑑一起拿過來給你。以後,就算以後我不來了,你也不用回到那種地方。”
夢兒乖巧地點點頭,心裡十分歡喜,拿了美人捶過來給封裴敦捶著腿,看著他慢慢睡過去。
……
柱國公府裡,蕭士及在跟手下說話。
“夢兒現在如何?跟封裴敦處得怎樣了?”
那人回道:“封伯爵已經決定把房子給夢兒。還給她寄放了一大筆銀子在銀樓。夢兒下半輩子是吃穿不愁了。”
蕭士及點點頭,“要一里一里來。人嘛,都是得隴望蜀的。現在只是滿足於房子和銀子,等再過些日子,她就不會滿足這些東西。我得推她一把。”蕭士及想著,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晚上才回來,跟夫人說,我晚上不回來吃晚食。讓她帶著孩子自吃。”
那人忙出去找人去內院傳話。
杜恆霜也剛從外面回來。
老胡頭定期給她通報封儉那邊的情況。
從老胡頭那裡。杜恆霜知道。封儉已經跟穆夜來搭上關係,成了穆夜來的耳目,幫她探聽夢兒和封裴敦的訊息。
不過穆夜來因有孕在身,倒是暫時偃旗息鼓。沒有跟夢兒死掐,杜恆霜不免有些失望煩躁。
歐養娘偷偷勸杜恆霜,“一口吃不出個胖子,夫人該當謹慎小心些,不要心急才是。”
杜恆霜悶悶地道:“看她又要生孩子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上下都不得勁。”
“算了,讓她生吧。誰知道這一次生出什麼東西。”歐養娘輕蔑地道,“封大夫人也有幾個月身孕了。人家生的是嫡子,看她還能怎麼蹦躂!”
杜恆霜卻是笑了笑。她知道封裴敦這人有些奇怪。別的男人,不管喜不喜歡,都是看重嫡子,但是封裴敦卻因呂家的事被穆夜來挑唆著。開始防著正室妻子和嫡子,也不知道這人腦袋是怎麼想的。就跟做皇帝的時時防備太子和皇后一樣,簡直是不反也被他逼反了……
“也是。都是有孩子的人,還是再等等吧。等孩子生下來再說。”杜恆霜嘆口氣。
她想到,穆夜來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本是早產,差一點就生不出來的。但是那時候,杜恆霜不能直接用軒轅弓和滅魄箭殺了穆夜來,所以特別害怕穆夜來跟以前的陳月嬌一樣,一時看上去是死了,其實又能活過來,怎麼死也死不了,不知道活在誰身上,那才是要命了。所以她不敢讓穆夜來死,求著諸素素一定要讓穆夜來母子平安。
她不能和殺重生成太子妃崔真真的陳月嬌一樣,能夠當胸一箭射死她。而且是正大光明地射死她,不用擔心律法和權威。
因為成王敗寇,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
反而現在束手束腳,只能從封儉那邊入手,慢慢謀劃。
歐養娘見杜恆霜聽了勸,很是高興,道:“正是呢。咱們先別管他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吧。”
“只要她不來惹我,我自然不會去主動挑釁的。”杜恆霜笑著道,便把此事暫時放下。
蕭士及出去忙了幾天,到了五月底的時候,居然讓他把封裴敦回嶺南的事情辦了下來。
永徽帝終於點頭同意,讓封裴敦先回嶺南,點齊嶺南大都督府的兵馬,等候差遣。
封裴敦聞之大喜,專門到柱國公府重謝,和蕭士及痛痛快快喝了一頓酒,席間幾次詢問蕭士及,想知道陛下怎麼突然又同意讓他回嶺南了。
要知道,他已經在長安消磨了兩年多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