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泰及看見這個名字,有些不自在地別開頭,笑著道:“大哥,縣主身份貴重,要不要,把她寫在原配的地方?”
蕭士及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可不成。原配就是原配,怎麼能改?正室你可以有很多個,但是原配,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縣主雖然身份貴重,但是她嫁你的時候,已經知道你不僅有原配,也有填房,你又沒有騙婚,何來改原配名字一說?”
齊月仙窒了窒,笑著福身行禮道:“大伯說得是。”又對蕭泰及道:“你就不必多此一舉了。我不在乎這些。”
蕭泰及只好笑了笑,道:“那是你大度。其實我們蕭家,只是寒門庶族,你不僅是大齊的縣主,還是蘭陵蕭氏計程車族嫡女,嫁給我,連原配的位置都沒有,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杜恆霜在心裡有些不屑,暗道,成了親第二天才說這話,真是虛偽透頂。這樣的人,難為齊月仙也願意嫁。不過想著想著,杜恆霜又有些擔心了。這樣的人齊月仙也肯嫁,她是有多恨蕭士及啊……
可別說齊月仙嫁給蕭泰及是真的看上他這個人了。這話連蕭泰及本人都不信。
這裡幾個蕭家人,大概除了蕭瑞生以外,沒人相信齊月仙嫁給蕭泰及是因為對他“情有獨鍾”。
齊月仙果然並非常人,她笑著點點頭,“沒事的。我不在乎。”又問蕭泰及:“關芸蓮是你原配,這麼多年,她家人有來拜祭過她嗎?”
蕭泰及心裡更加不安,他搖頭道:“沒有。他們關家。當年惹了貪墨的官司,被趕回原籍,永不錄用了。他們哪裡還敢來長安?”
齊月仙笑道:“這樣啊。那他們知道他們的女兒已經沒了嗎?”
蕭泰及看了齊月仙一眼,道:“我們剛剛大婚,你盡說這些過世的人做什麼?”
“哦,我就是好奇問一問。這不是剛剛開了祠堂,看見族譜了嘛。”齊月仙咯咯笑道,對蕭泰及飛了個媚眼。
蕭泰及雖然知道齊月仙其實不喜歡他,但也被齊月仙的媚眼挑得心花怒放。
蕭士及冷眼看著齊月仙和蕭泰及眉來眼去,突然笑道:“縣主以前是春喜班的臺柱。難怪在人前唱唸做打。全掛子的武藝。”這是譏諷齊月仙善於做戲了。
蕭泰及倒是吃了一驚。“什麼?什麼春喜班的臺柱?大哥你在說什麼?”
齊月仙以前還是蕭月仙的時候,為了給她爹蕭銑辦事,曾經扮作春喜班的臺柱戲子小月仙,從江南來長安唱佛戲。
“國公爺對妾身的事情記得真牢靠。妾身本來一直遺憾不能和國公爺共結連理。現在倒是沒那麼難受了。——只要國公爺心裡有我,比什麼都強。”齊月仙嬌滴滴地道,婉轉的眼神往蕭士及身上毫不顧忌的拋過去。
蕭瑞生在旁邊看得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弟妹公然在廟見的這一天情挑大伯子!!!
蕭泰及臉上實在過意不去,饒是他臉皮厚,也架不住齊月仙不要臉的架勢,回身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跟大哥說話的?!——沒規矩!”
齊月仙笑著,還想挑釁,杜恆霜已經咳嗽一聲。道:“二弟妹,你這樣可不太好。在祖宗面前不守婦道,該罰。”
齊月仙掩袖低笑,道:“是該罰。大嫂看見大哥心裡有我,當然不高興了。”
“是啊。我蕭家是有規矩的。你這樣不守婦道的行為,理當關祠堂反省。在你認錯之前,不能出來。除了水,什麼都不可以吃。誰給她偷送吃的,當背主送到衙門裡去。”杜恆霜毫不猶豫地吩咐道。
在她面前給她男人拋媚眼,當她是死人啊!
蕭泰及嚇得一哆嗦,忙推齊月仙,“快認錯,大嫂刀子嘴豆腐心,一定會原諒你的。”
“二弟,你說錯了。這種事,沒法原諒。”杜恆霜正愁沒法子給齊月仙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這女人自動送上門了,真是不整她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來人!”蕭士及也厲喝一聲,“照夫人說的做。新婚第一天就做耗,看來這個廟見是見得太快了。你要知道,我把你的名字從蕭家族譜上劃去,也就一筆的功夫,做什麼都不礙的。”
齊月仙還是笑盈盈地看了蕭士及一樣,嫋嫋婷婷跟著來抓她的兩個婆子往祠堂裡面專門關人的小屋子去了。
她確實是沒當一回事。她就不信,以她縣主的身份,杜恆霜就能把她給餓死了……
沒想到,她真的低估了杜恆霜心狠手辣的程度。
杜恆霜真的只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