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得有點子小孩兒氣。在她眼裡,慕容蘭舟就跟大姐姐一樣和藹可親。
慕容蘭舟也很疼杜恆霜,拿她當親妹子待。慕容蘭舟幼年父母早喪,跟著親哥哥寄居在舅舅家裡,也是受盡人情冷暖。
後來來到長安,因蕭士及和毅親王的關係,慕容蘭舟跟杜恆霜也熟識起來。兩人性子相投,很快就成為好友。
這一次進宮,蕭士及本打算請慕容蘭舟多多關照杜恆霜。
不過後來杜恆霜還是讓蕭士及別說這話。
慕容蘭舟臨盆在即,哪有精力去照顧別人?她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因此杜恆霜一開始帶著兩個孩子來到兩儀殿的時候,沒有想過要跟慕容蘭舟坐在一起。
是慕容蘭舟一力堅持,杜恆霜才帶著兩個孩子,從大殿最遠的靠近大門的席面,來到靠近上首最近的上等席面。
杜恆霜自己雖然不介意坐在門口,可是讓兩個孩子也跟著吹冷風,那是萬萬不行的。
當看見自己的位置被遠遠地安排在最遠的地方。杜恆霜心裡已經有幾分底。她斜睇望去,太子妃身後重影依舊,看上去那樣熟悉,又是那樣陌生。想起往事。真是恍同隔世。
當慕容蘭舟邀請她坐到她的席面上的時候,杜恆霜略為推辭一番,就帶著兩個孩子過去了。
“怎麼你也沒有胃口?”慕容蘭舟含笑問道。
杜恆霜輕聲一笑,低聲道:“不餓。吃兩塊點心就填滿了。”
平哥兒和安姐兒低著頭坐在杜恆霜身邊,很是乖巧。
慕容蘭舟快要做母親了,一見孩子就走不動路。
安姐兒坐在慕容蘭舟和杜恆霜中間的位置。
慕容蘭舟就將安姐兒攬在懷裡,笑著輕撫她柔嫩無暇的小臉,道:“今兒是初一,一年上頭最好的日子呢。安姐兒,你說是不是?”
安姐兒乖乖地依偎在慕容蘭舟懷裡,奶聲奶氣地說了聲“是”,又轉身輕輕把小手搭在慕容蘭舟挺起的肚腹之上。悄聲問道:“王妃娘娘。你肚子裡是不是有個小寶寶?”
慕容蘭舟點頭應是。問安姐兒,“你說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男寶寶。”安姐兒很肯定地點頭。“一定是弟弟。”
慕容蘭舟大喜,低頭抱著安姐兒的面頰親了親。將手腕上一支玉質絕佳的羊脂玉鐲褪了下來,給安姐兒套在小手腕裡,道:“承我們安姐兒的吉言。這一次要一索得男,我一定給安姐兒向陛下討個封號。”
杜恆霜一聽大喜,忙謝了又謝。她自己出身寒門庶族,蕭士及也是寒門庶族,兩人是門當戶對,沒有誰配不上誰的問題。
可是安姐兒卻不一樣。她是寒門庶族,但是同時,她的爹爹是大齊唯一的柱國侯。高爵低門的身份,會讓安姐兒以後的親事很是難做,基本上都是高不成、低不就。
如果慕容蘭舟真的能幫安姐兒求一個封號,哪怕是縣君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抵消寒門庶族的不利影響。
萬貴妃在上首看見大家都到齊了,就舉著一個面盆大的青銅爵站了起來,帶著眾女眷一起給春神獻祭,祈禱春神保佑大齊來年風調雨順,國運昌隆!
眾女眷都出席跪坐在兩儀殿的大殿之內,跟著萬貴妃唸唸有詞,表示對春神敬畏有加。
一套儀式做下來,慕容蘭舟已經氣喘吁吁。
杜恆霜身子經過四五個月的調養,已經恢復大半。
看見慕容蘭舟累得額頭直冒汗,杜恆霜就半扶著慕容蘭舟,幾乎是攙著她往下跪拜。
慕容蘭舟在杜恆霜耳邊悄聲感謝:“真是多謝你了。我本來是想護住你,結果變成你護著我了。”
杜恆霜笑著悄聲道:“王妃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們在這裡,不是隻有守望相助嗎?”說著,往上首飛了個眼風。
從崔家女眷跪坐的地方,傳來一道凜冽的目光,往杜恆霜這邊狠狠剜了幾眼。
杜恆霜只覺得背後頸項上的毫毛直豎,如臨大敵一般。
杜恆霜面色一沉,抬眼徑直往崔家那邊看過去。
她的目光冰冷,不比剛才那股凜冽的目光差。
她這一望,居然正好和一對帶著打量和權衡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杜恆霜定睛看去,正是崔家三房的嫡次女崔盈盈,剛才慕容蘭舟給她指認過。
原來是她們。
杜恆霜有些不屑地低下頭,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崔家三房的人與她為敵,不是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