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竹聽了直苦笑,道:“杜姨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諸素素聽到這裡,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杜姨娘”,應該就是杜恆雪以前的貼身丫鬟知書。就是那個揹著杜恆雪跟孫耀祖苟合,最後弄出孩子來的知書。
桂竹在屋裡又低低地跟杜姨娘說了許多話,諸素素很多都沒有聽清楚,只有最後一句話,因桂竹說得聲音比較大,她才聽見了。
只聽桂竹說,“我們夫人說,只要我有了身孕,她就給我抬房做姨娘。可是大爺實在是一次比一次的不中用。開始的時候還好,雖然也只能弄一會兒,但是好歹還能硬,也能放進去。後來沒過多久,不管我如何使力,他那東西,也就是半軟不硬的,有時候連放進去都很難。你說,就大爺這樣,我要到哪天才能有孕啊?我實在著急得很。”
裡面的杜姨娘沉默半晌,也緩緩道:“你既然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跟你說實話吧。大爺其實自從那一次,從大理寺的牢裡出來,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我橫豎是侍妾,也有了女兒傍身。大爺要不想碰我,我也是沒法子的。”
桂竹點點頭,“是呢。記得夫人還是柳家小姐的時候,那一次從大爺房裡過了夜出來,也對我抱怨過一句,說大爺真是銀樣蠟槍頭。我那時候不懂是什麼意思,如今才明白。”
杜姨娘聽了,心中納罕。既然那柳彩雲成親前就知道孫耀祖不中用了,為何還一意孤行。一定要嫁給他呢?
不過,杜姨娘還是安慰桂竹,“你也別急。我知道大爺是沒問題的。至少在跟我們小姐夫妻的時候,也是我們大爺的通房,大爺那個時候很厲害的。一晚上可以弄好幾次,一次比一次時候長。現在比較力不從心,大概是公事太忙吧。”
說完也覺得這個理由比較牽強,只好不再做聲。
桂竹聽了杜姨娘的話,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安慰自己,便起身告辭。
諸素素忙快步轉身就走。在桂竹出來之前,跑回了自己和兩個穩婆待的耳房。
她回到耳房,想著剛才無意中聽到的話,心裡也覺得很是奇怪。
聽那兩個女人的話。似乎孫耀祖在跟柳彩雲成親之前,就有陽痿,或者早洩的毛病。但是他在跟杜恆雪做夫妻的時候,卻沒有這方面的毛病。
想來想去。也就是剛才杜姨娘說的,自從孫耀祖從大理寺的牢裡出來。就有了這些毛病。
諸素素的發散型思維立刻奔向了大理寺的大牢,心裡陡然一亮,大致猜到了什麼原因,不由得在肚子裡笑得快要死過去了。
不過她沒樂多久,就聽見前面有人傳話,說太子妃到了。
諸素素便趕緊帶著兩個穩婆,抱著孩子,和穿著一新的老夫人孫許氏一起,來到孫家的上房,開始洗三禮。
太子妃卻先去了柳彩雲做月子的暖閣,跟她說了一會兒話。
柳彩雲趁機就把先前跟自己的爹孃說過的,有關許言邦和杜恆雪的事,跟太子妃又說了一遍。
沒想到太子妃一下子就信了,還特別感謝柳彩雲告訴她這個訊息。
柳彩雲有些驚訝,因為她剛才跟自己的爹孃說這話的時候,她爹和娘都表示不信。
沒想到太子妃卻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在外人看來很荒謬的事情。
太子妃看見柳彩雲臉上不加掩飾的驚訝,也在心裡暗暗好笑。這柳彩雲怎知道,對於許言邦對杜恆雪的感情,自己恐怕是這個世上知道得最清楚的。
不用柳彩雲對她說,她也早準備想法子對付杜恆雪和許家了。
在她看來,許家是杜恆霜的孃家,只有將許家也整倒了,杜恆霜才徹底沒有任何可以東山再起的希望。
跟柳彩雲說完話,太子妃才來到洗三的正堂。
諸素素留神看去,只見太子妃崔真真穿著桃紅色蜀錦繡金鷓鴣通袖對襟銀鼠大襖,大紅蜀錦聯珠獸紋銀鼠長裙,頭戴八寶翟鳳釵,赤金白玉提籃觀音分心,還有赤金白玉瓜子綿綿掩鬢,兩粒大紅寶的耳墜在她耳垂處晃來晃去,端得是貴氣逼人。
孫許氏忙上前拜謝。屋裡的賓客也都紛紛給太子妃行禮。
太子妃滿面春風,和顏悅色地讓大家起身,又問孫許氏:“老夫人,您的寶貝孫女呢?”言辭之間,十分懇切。
孫許氏受寵若驚,簡直不敢相信五姓七望之首的清河崔氏嫡長女,也是當今太子妃殿下,能這樣和她說話,甚至用了敬稱“請”字!一時樂得暈陶陶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諸素素只好反客為主,笑著幫孫許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