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事,二姐都會幫你。”
這話讓許言朝心裡十分溫暖,忙笑吟吟地道:“也沒啥,就是……就是……他們先前總有些不待見我,我雖然小,也能感覺到。不過,現在好多了。但是,他們對我,還是沒有大姐和二姐對我好。我就是這個性子,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我就對誰不好。至於打了我和孃親的臉,還想讓我大人有大量的人,我只想先一個耳光扇回去,然後再去請他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杜恆雪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偏著頭打量許言朝,“你這話有意思哦。——誰打你的臉了?居然還會打孃的臉?”
許言朝跺一跺腳,一口氣就把太原王氏的事抖了出來,“……就是他們,想跟我們許家結親。又看不起孃親的出身。啊呸,太原王氏了不起?士族門閥了不起啊!我跟你說,二姐,幸虧他們看上的二哥。二哥橫豎不是孃親的親生兒子。若是他們想跟我結親。還敢看不起我孃親,我整不死他們王家,我就不姓許!”說到最後一句話,許言朝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杜恆雪這才明白過來。深深地嘆了口氣,將藥鋤肩在肩上,轉身往屋裡走,“言朝,這件事,要看你爹,也就是許大人的意思。孃親雖然不是士族出身,可是她嫁給許大人,許大人若是不能護住她。誰還能護住她?女人的臉面。都是自己男人給的。如果許大人有意下孃親的面子。你再爭,也只會白白讓許大人厭棄你而已。”
許言朝跟在杜恆雪後面進了她的正房屋子,默默地想著杜恆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恨不得馬上跑回家。去質問自己的爹爹,為何容許這樣看不起自己孃親的人家跟許家結親?二哥雖然不是孃親親生的兒子,但是娘是繼母,二哥的媳婦,也是孃的兒媳婦。她憑什麼不敬重孃親?!
來到杜恆雪的屋子,許言朝只坐下喝了一杯茶,就告辭離去。
回到杜恆霜的正院上房,許言邦還是端坐在屋裡,手裡捧著一杯清茶,默默想著心事。
看見許言朝耷拉著腦袋進了,許言邦的眉毛不由自主揚了上去,問道:“你這是怎麼啦?誰給你排頭吃了?——你二姐,不會吧?”杜恆雪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給人排頭吃的人。
許言朝正要說話,杜恆霜也後腳跟了進來。
她先前跟著蕭士及去外院看莊子上送的年貨去了。
他們蕭家的莊子,加上杜家的莊子,正好湊到一起進了長安城。前前後後一百多輛大車,將整個柱國侯府的車馬院塞得滿滿當當。
杜恆霜看一眼就覺得眼暈,匆匆跟幾個莊頭說了幾句話,因記掛著內院的事兒,就提前回來了,讓蕭士及在外院帶著大管事跟莊頭、莊丁閒扯。
杜恆霜一路行來,在路上就聽了她派去跟著許言朝的婆子過來回話,將許言朝對杜恆雪說的話,原原本本都說與杜恆霜知曉。
當杜恆霜知道許言朝到底還是對杜恆雪交了底,心裡也是又氣又怕,急急忙忙走了回來。
“許言朝,你真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杜恆霜將許言朝叫到暖閣裡,只留下他一人說話。
許言朝心裡正是不自在的時候,梗著脖子道:“姐姐,為什麼我不能跟二姐說這話?她又不是許家的姑娘,她姓杜!她是我的二姐,又不是二哥真正的妹子!”
“我娘嫁給許大人,她就是許都護的繼妹,你能說不是?!”杜恆霜也生氣,聲音略微高了一些。
許言邦在外面聽見,窒了窒,終於站起來,對守在外屋的知數和歐養娘道:“我進去跟蕭夫人說說話,你們在這裡守著,不要讓別人靠近這間屋子。”
知數和歐養娘忙應是,便一左一右像個門神一樣守在月洞門前。
許言邦掀了簾子進到暖閣,對杜恆霜道:“蕭夫人,有話慢慢說。言朝也是為了我好。”
“他為了你,就能不顧我妹妹的名節嗎?”杜恆霜更是生氣,趁機數落許言邦,“你也是。你以為自己藏得好,誰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只要長眼睛的人,都會看得見你的心思!你是我妹妹的繼兄!你知不知道?!你要真心為她好,就不要再把她往火坑裡推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她是個苦命的孩子……”說著,杜恆霜忍不住掉下淚來,忙轉身拿帕子捂在嘴上,輕聲啜泣。
“我怎麼不顧二姐的名節了?!”許言朝也火了,一番好心被人誤解的滋味兒真不好受,“你們不就是因為二姐和二哥是繼兄妹,擔心被別人知道,說他們壞了倫常嗎?!”
杜恆霜和許言邦一起瞪著許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