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狀態悠然神往,終於緩緩點頭,“等柳家的親事過了,我就去師父的醫館給師父打下手。”
諸素素見終於說動了杜恆雪,更加高興,從柱國侯府走的時候,都是腳底生風,哼著小曲,人人都看出來諸郎中今日心情極好。
杜恆霜聽說杜恆雪答應去柳家的婚禮觀禮,同時也答應去諸素素的醫館坐館,才鬆了一口氣。
雪兒不會再鑽牛角尖了吧?
……
東宮裡,太子妃崔真真看著柳家的喜貼出神。
身旁的搖籃裡。那女嬰哇哇地哭了起來。
太子妃有些煩躁,對著外面叫道:“來人!把孩子抱走,去外面走一走。成日價把她放在我身邊,她的奶媽子都死絕了不成?!”
幾個在外面守著的宮女和乳孃趕緊走進來。將三個月大的小女嬰抱了出去。
太子妃坐在長榻上,將手支在窗臺上,看著東宮外面的天空出神。
離東宮不遠的地方,就是承天門。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棍子一棍子打在身上,那股鑽心的痛,痛到無可遏制,卻連叫都叫不出來,因為她已經被人在牢裡毒啞了。
那一刻,她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不甘,一股屬於陳月嬌的濃濃的不甘。
在她被打死的一瞬間,她的魂魄飛離了陳月嬌的身軀,似被一股大力牽引。直接飛過了承天門。重重墜落在剛剛生下孩子的太子妃身上。
剛生完孩子的女人。一隻腳還踩在鬼門關裡。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太子妃虛弱的魂魄趕離了她的身軀,自己佔據了她的身體。
這是第幾次死裡逃生?
她都記不住了。
她只記得。屬於陳月嬌的那一種濃濃的不甘,終於在與“杜蘅”的靈魂爭鬥中佔了上風。
她厭倦了“杜蘅”的愚不可及。也痛恨這一世杜恆霜的狠毒和姦詐。她從來沒有主動害過誰。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只是要活著而已,活著,卑微而柔順地活著,活得比別人更好。
上一世,她隱忍十年,終於入了蕭士及的眼,如願成為他的填房,成為柱國侯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可惜蕭士及始終對她若即若離。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對自己親手養大的幾個孩子做了些手腳。
這能怪她嗎?
只要“杜蘅”的那三個孩子還活著,她的孩子就什麼都得不到。
她是親孃啊,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屈居在別人後面?
所以逼不得已,她做了對自己的孩子最有利的事。
這一世,她安安分分,甚至打定主意做妾室也行。
可是杜恆霜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悍然將她仗斃……
欠我的,你終久是要還的。
我倒要看看,這一世這個杜恆霜,如果看見蕭士及重新妻妾成群,她可要如何作天作地,再一次磨損蕭士及對她的寵愛之心……
如今的她,已經貴為太子妃,無疑給了她至高無上的。
這是上天欠她兩世,所以給她第三世作為補償吧?
杜恆霜算什麼東西?就連蕭士及都成了她的臣子。——從此她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的孃家,是大齊最有勢力的世家清河崔家。她的夫君,是大齊的太子。雖然這個太子,上一世被毅親王親手射殺,可是這一世,因為有了她在他身邊,他會平平安安,一路順暢地登上皇位。
太子妃看著自己面前的喜貼,笑得更加嬌俏嫵媚。
兵部侍郎柳家,便是上一世看上杜恆雪的夫君孫耀祖,和孫家合謀,將杜恆雪害死的那一家人。
上一世杜恆雪死後,柳侍郎的大小姐柳彩雲嫁給孫耀祖做填房。
可惜,就在成親當日,許言邦那個瘋子從朔北殺回,在喜堂上砍下孫耀祖和柳彩雲的頭顱。
她聽人說過,孫家喜堂上如同修羅地獄,當時很多觀禮的人回家之後,半年多都睡不著覺,一直在做噩夢。
這一世,沒想到杜恆雪提前被她姐姐接走,又跟孫家合離,逃脫了死亡的命運,柱國侯府甚至跟吏部打招呼,給了孫耀祖一個“永不錄用”的評語。
太子妃當然不想讓杜恆霜如意。
她只將吏部尚書的夫人叫來說了幾次話,吏部尚書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已經將孫耀祖“永不錄用”的評語,悄悄改成了“留用侯補”。
過兩天,就是孫柳兩家的大婚了。這一世,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