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面的丫鬟婆子才趕上來伺候。
穆侯府的人站在角門旁邊迎賓客。
男賓帶往外院,女客直接進入內院。
長安城的穆侯府,比洛陽又大了許多,蕭家幾個人站在那裡,看見來往的人幾乎一個都不認識,就有些尷尬。只好遠遠地站在後面。
杜恆霜也沒有看見京兆尹許家的人,有些納悶他們為何沒來。她可不信穆侯府沒有給他們送請帖。
正忙亂著,突然跑來一群內侍,驅趕著穆侯府外面的人群,吵吵嚷嚷地道:“千金公主到了,爾等還不迴避?”
大門口的人只好紛紛退避。
少頃,一輛裝飾華麗,寶光璀璨的七寶香車,在四匹白色大宛馬的牽引下,緩緩駛了來。
每匹馬的脖子底下都掛著一個金鈴鐺,行走的時候,鈴鐺叮鈴鈴的響,貴氣清和。
關氏看直了眼睛,更嚇得往龍香葉身後縮。
龍香葉也有些不自在,被人群擠在後頭,本來就有些不舒服,此時又見到公主儀駕,四圍人屏息凝氣接駕,心裡也有些打鼓,催杜恆霜道:“你去問穆侯府的人,就說,我們是三小姐特意請來的。”
杜恆霜早覺得不妥。當日在洛陽的時候。她是跟著洛陽大司馬許紹家的人去的穆侯府,知道穆侯府的秋日宴,請的不是昭穆九姓的同枝,就是仕宦顯貴。像蕭士及這樣的六品王府屬官,人家通沒放在眼裡,來了也是敬陪末座,給人充場面的。
不過人家送了請帖,不來就要跟穆侯府結下樑子了。
杜恆霜硬著頭皮道:“等公主的儀駕進去了,媳婦再尋人去問問。”
龍香葉點點頭。注意力都被公主那邊吸引了,問道:“千金公主,可是萬貴妃的女兒?”
“正是。陛下如今兩個公主,一個是先皇后所出的平樂公主,是真正的嫡公主。另外一個就是萬貴妃所出的千金公主了。”杜恆霜跟著解釋道。
“如今先皇后不在了。萬貴妃掌管後宮,這千金公主的排場,可是比平樂公主大得多。”她們身邊一人冷笑著道,似乎有些不屑。
杜恆霜微微一笑,沒有接言。
關氏想說話,卻被杜恆霜一個眼神看得縮了回去,只好悻悻地住了口。
此時穆侯府中門大開。穆侯府的穆侯爺、侯爺夫人,還有穆侯家的世子,各位少爺、小姐,都迎了出來。立在門口迎接。
七寶香車的車簾從裡面開啟,一個侍女跪在香車前面的地上,躬著腰給千金公主做踏板。
千金公主沒有穿大禮服,一襲杏黃忍冬蜀江錦羅裙。淡黃鮫綃紗龜背龍紋半臂,挽著雪色披帛。儀態萬方地從車裡下來,踩在那侍女背上。
不知道是旁邊的人沒扶好,還是那侍女不小心動了一下,一出車門就忍不住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的千金公主繡鞋一滑,竟然從那侍女背上摔了下來,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兒。
大門口的人群裡有人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
千金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顏面,不由大怒,被人剛扶起來,就冷冷地看了她旁邊的大宮女一眼。
那宮女會意,立著兩個眼睛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連個腳踏都做不好,留著還有什麼用?!給我拖下去仗斃!”
立刻有兩個內侍公公過來,將那已經嚇得暈過去的踏腳宮女拖了下去。
不說龍香葉和關氏,就連杜恆霜和蕭泰及都嚇白了臉。
“害怕了吧?既然知道害怕,這個地方不是你們能來的,蕭士及為何還讓你們過來湊熱鬧?”一個聲音在杜恆霜耳邊響起,很是耳熟。
杜恆霜回頭,看見居然是安子常不聲不響地來到他們身後。
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冷冷地掃了那邊正跟穆侯家的人敘話的公主,一邊對杜恆霜努嘴,“趁還沒進去,趕快回去吧。你們來不來,人家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也未必在意,而且今日千金公主來了,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識相的,就趕快走吧。”
杜恆霜覺得有理,忙對一個跟著的婆子道:“去把我們帶來的賀禮給穆侯府收禮的人送過去,登了記我們就回去。”這樣也不失禮,讓穆侯府的人知道他們人未到,禮還是全了的。
安子常沒有反對,斜睨了杜恆霜一眼,嗤笑道:“才嫁了幾天,就越發像個管家婆子了。”
以前安子常這麼說,杜恆霜肯定給他個大白眼,可是在成親的前一晚,她欠了安子常一個大人情,對他的態度也和顏悅色許多。聞言只是笑道:“為人媳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