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突厥戰馬的味道!
突厥軍隊和大齊軍隊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的戰馬。
他們的馬,比大齊的馬矯健、高大,而且耐力更長。
因為他們的馬吃得東西和大齊的戰馬很不一樣。
和人一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一方水土養出來的馬也是不一樣的。
蕭士及在這裡跟突厥軍隊對峙了半年之久,已經對突厥戰馬的味道很是熟悉了。
而且他從小習練童子功,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和觸覺等五感本來就比一般人靈敏。
那股被極力掩蓋過的味道還是沒有逃過他的鼻子。
“不好……”蕭士及從壕溝裡站了起來,睜著眼睛望向那氣味飄來的方向。
黑黢黢的夜空掩蓋了一切,似乎什麼都看不見。
蕭士及卻感覺到有一些東西正在快速逼近。但是他卻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給我箭,還有火石!”蕭士及對著自己的親衛低聲吩咐。
那親衛趕緊取了弓箭和火石,交到蕭士及手裡。
蕭士及撕開自己身上戰袍的下襬,沾在已經熄滅了的燈盞裡。
燈盞裡面有燈油,還有成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燈蠟,全數蹭在他撕下來的衣襟帶子裡。
將蹭了燈油和燈蠟的布條裹在長箭的箭桿上,然後劃亮火石,點燃了包在箭桿上的布條。
彎弓搭箭,蕭士及站在一個小山坡後面。對著他感覺最強烈的一個地方射過去。
那帶著火光的長箭劃破夜空,撕破重重黑暗,一路照亮著前行的路。
轟!
一聲爆響。
那支火箭不知射到什麼上面,引發了巨大的爆炸聲。
爆炸引起的火光將前面不遠處的天空照的透亮。
他們清清楚楚的看見,對面人頭攢動。竟然有一夥不少的突厥騎兵趁夜來襲。
他們的戰馬腳下似乎綁了厚厚的布墊,以至快走到大齊這邊駐營的地方,才讓蕭士及有所察覺。
很快戰馬的嘶鳴聲,人聲的鼎沸聲,還有突厥話的大聲呼喝聲都迎風傳了過來。
“突厥人!是突厥人!”
大齊這邊的將士猛然醒悟過來,紛紛從自己的營地、帳篷,還有壕溝裡面跑出來。翻身上馬,手握長刀,準備迎戰。
蕭士及也躍上自己的戰馬。
一杆大旗從他身後冉冉升起,上書一個大大的“蕭”字。
蕭士及舉起長刀。對著突厥軍隊衝來的方向大聲道:“組陣!”
大齊的騎兵和步兵立即交錯配合,站到各自的位置。
“長蛇陣在前,直擊!”
“鳥翔陣在側,側擊!”
“龍飛陣殿後。伏擊!”
“長蛇陣後撤,鐮刀陣跟上!”
“後隊變前隊。鷹揚陣和虎翼陣對沖!”
……
雖然突厥軍隊趁著天色夜襲,可是蕭士及臨危不亂,從容不迫地指揮自己的軍隊用平時操練的各種陣法將夜襲的突厥軍隊殺得潰不成軍。
突厥人號稱馬背上的民族,將士的個人戰鬥力非常強悍,比較擅長單兵作戰。
一個突厥軍士,可以對抗五個大齊軍士。
但是兩個突厥軍士,就不一定打得過十個大齊軍士。
同理,一百個大齊軍士合起來聯合作戰,足以對抗一百個兇悍的突厥軍士。
而蕭士及在跟突厥軍隊對戰過幾次之後,就明白過來,對抗突厥軍隊,就要訓練大齊軍隊用陣法對敵。
野戰對野戰,他們大齊軍士不是突厥人的對手。
但是在強大的紀律操練之下,大齊軍士卻可以擰成一股繩,將強悍到不可一世的突厥軍士斬於馬下!
蕭士及為了同時鍛鍊大齊軍士的單兵作戰能力,一般在用各種陣法將突厥軍士打得疲憊不堪,衝的七零八落的時候,還會派出自己精心訓練的身體條件比較強悍的大齊軍士單騎出陣,去尋那些落單的突厥軍士單打獨鬥。
這種時候,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帶著自己最強悍的一支親衛部隊深入敵群。
如果突厥人是狼,他們大齊軍士就要比狼還強悍。
他們大齊軍士,不是野獸,而是獵獸之人!
不管是豺狼,還是虎豹,總之敢犯大齊邊境,雖遠必誅!
在幾路陣法的衝擊之下,這些突厥軍士很快又被打得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