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計較。這些事。我不知道就罷了。現在我知道了,自然一日也不能讓我妹妹再過這樣的日子!”
葵婆忙道:“夫人一定要說話算話!少夫人是個好人……”
杜恆霜回頭問葵婆,“葵婆,不瞞您說,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疼她比自己更甚。我想知道,這家裡除了您,還有兩個丫鬟,她們平日裡都做什麼活兒?”
葵婆對著上房的位置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那兩個丫鬟,一個就知道圍著少爺轉,一個就知道在老夫人面前打旋磨兒。夫人,您是少夫人的孃家人,怎麼能盡給她挑這些忘恩負義的小蹄子陪送過來?”
杜恆霜窒了窒。她實不知道這些事。若是她在這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杜恆雪嫁給這樣的人家。就算嫁了。也要給我立刻合離走人!
諸素素只好為杜恆霜解圍,“葵婆,也不是我們夫人的錯。我們夫人這兩年不在長安,這幾天剛剛回來,就馬上來看雪兒妹妹了。”
葵婆這才明白過來,臉上笑開了花。“原來是這樣!我先還以為夫人是敷衍我老婆子的!原來夫人這兩年不在長安……”
杜恆霜心神不寧地轉過眼眸,透過她面前那間後罩房半開的窗子。杜恆霜看見了裡面的陳設,又一次呆住了。
裡面一張低矮的床,破舊的床帳上無數個窟窿補丁。跟她在夢中見過的,面黃肌瘦的妹妹躺得那張床一模一樣!
杜恆霜再也忍不住,徑直推門進去,走到那床帳旁邊,抬眼往門口看去。
正好孫許氏在上房久候杜恆霜不至。就讓知書過來看看。
知書來到後罩房門口,趴著門框對屋裡的人道:“侯夫人。我們老夫人請侯夫人去上房坐一坐。晚食馬上就要好了。”
杜恆霜抬頭,看見知書的樣子,心裡一動,招手道:“你過來。”
知書笑著走過來,對杜恆霜福了一福,“侯夫人有何吩咐?”
杜恆霜繞著她走了一圈,道:“你轉個身,然後慢慢走出去。”
知書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按照杜恆霜說的,轉了個身,背對著杜恆霜,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終於和杜恆霜夢境裡面那個對杜恆雪匆匆送了一杯茶的丫鬟的背影重疊起來!
杜恆霜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粗重,然後馬上沉靜下來。
“侯夫人?”知書走到門口,轉身回望屋裡。
杜恆霜笑了笑,從屋裡走了出來,又看了看這間後罩房兩旁的那幾間屋子。
“這些屋子裡面都是什麼人住的?”杜恆霜故意問道。
知書笑著道:“只這一間給葵婆住。另外六間被老夫人當了庫房了,都收著東西呢。侯夫人,我們快去上房吧。這裡一股味兒,侯夫人哪裡受得住?”說著,笑嘻嘻地用手掩了鼻子。
杜恆霜恨不得拿鞭子抽死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只是想著可憐的妹妹,才告誡自己不能衝動,不能讓孫家人起疑心,才按捺下來,儘量平靜地道:“庫房?你們少夫人的陪嫁除了銀票,也沒有別的東西。怎麼會用了六間屋子做庫房?”
知書語塞。這六間屋子裡面,其實鎖著孫家太太從洛陽搬過來的家底。
孫耀祖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當然不會信守以前的承諾回洛陽。
知書知道得很清楚,杜恆雪已經被孫家太太和少爺徹底拿捏住了,只要他們提要求,少夫人沒有不允的。這一年來,孫家人已經習慣予取予求,連帶知書也起了輕視之心。這樣一個傻乎乎的笨蛋,不坑她坑誰?
知書又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自己是奴婢賤籍,可是自己的孩兒,一定會比小姐的孩兒活得更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說誰就能風光一輩子呢?
“夫人問你話呢?你啞巴了是不是?是不是找個人牙子過來,你就會說話了?”諸素素忍不住打斷知書的思緒,冷冷地問道。
諸素素憤怒的眼神看得知書害怕起來,忙結結巴巴地道:“這個……這個……奴婢不知道里面裝得什麼東西。”
杜恆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知書一眼。
知書只覺得杜恆霜眼神寒氣徹骨,覺得腿都麻了,立刻招了,“裡面是老夫人從洛陽搬來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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