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嫵娘打個哈哈混了過去,問道:“你冷不冷?要不要過來坐一坐?”
不遠處,太子妃帶著一幫有才學的夫人少奶奶,對著梅林雪景吟詩作賦。
杜恆雪最怕做詩,忙跑到方嫵娘身後躲起來,一直到賞雪宴散了,才走出亭子,跟著方嫵娘回家去了。
很快年節過去,孫耀祖的爹孃從洛陽來到長安,住到京兆尹許家。
方嫵娘打量孫耀祖的孃親,三十多歲的年紀,生得倒是跟孫老爺一樣方正,真是不知怎麼生出來孫耀祖那樣俊美的兒子。
還好孫太太非常健談,也很識趣,並不嫌棄杜恆雪是沒爹的拖油瓶,反而言語之中對她多有憐惜,一點棄嫌之意都沒有。
方嫵娘反而有些不適應了。在她心裡,她的女兒當然是德容言功,無一不精。可是她也知道,別人不是這樣看的,而孫家太太這樣憐惜杜恆雪,讓方嫵娘感覺有些不真實。
她暗地裡跟大女兒杜恆霜嘀咕,杜恆霜反而笑了,勸她道:“娘別想左了,就不興人家真的疼我們雪兒,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
方嫵娘狐疑道:“有這麼好的婆母?我真的沒有見過。”
杜恆霜掩袖笑道:“娘兼見過唯一一個婆母。大概就是我的婆母吧。——作不得數的。”雖然杜恆霜的婆母不是好相與的,但是杜恆霜還是願意相信,這個世上,有通情達理的婆母,還有把媳婦當女兒待的婆母。她自己的運氣,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至少跟那些被婆母折磨死的媳婦比起來,杜恆霜覺得自己又是幸福的。
也許,雪兒能比她的運氣好,可以碰到一個能疼她如女兒一樣的婆母。
“不過。娘問過雪兒沒有?她是怎麼想的?”杜恆霜覺得,在許可的範圍內,還是應該問一問杜恆雪的意見。不是讓她自己挑夫婿。但是至少給她一些選擇,讓她可以儘可能地挑合心意的人。
“雪兒當然滿意。她現在一天裡頭十句話最少有七句是有關耀祖。老爺也甚是高興,昨兒還主動說,要給雪兒添妝。”方嫵娘將許紹給的單子遞給杜恆霜看。
杜恆霜一路看下去,點頭道:“老爺有心了。”
杜恆霜自己也見過孫太太幾次。覺得她確實有些古板,但是言辭之間,對杜恆雪讚不絕口,確實很疼她。
“娘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們給雪兒多陪送一些嫁妝。補貼一下孫家。孫家老爺和太太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們的好意,他們必然心領的。”杜恆霜已經開始算杜家那些鋪子和田莊的帳,看看該給杜恆雪陪嫁多少。
方嫵娘笑道:“你比我還急。沒事的。等春闈之後吧。就算訂親,也不是馬上出嫁,還來得及。——如果耀祖高中,老爺已經許諾幫他或者在長安謀個差事。總要在我眼旁底下,我才放心。”
杜恆霜算了一下。現在已經是永昌三年的正月,二月底就有禮部的春闈。四月是殿試。到時候,只要孫耀祖中進士,他們就可以正式議親了。
杜恆雪今年十四歲,定了親,明年她及笈之後,就可以出閣了。
方嫵娘倒是有些惆悵,“這麼快就要嫁人,我真有些捨不得。”
杜恆霜勸道:“耀祖已經十九了,明年二十。這麼大年紀,未必願意等。再說大齊女子一般都是十五出嫁,娘就別猶豫了。”
母女倆說定了這件事,就一心等著孫耀祖春闈的結果。
孫耀祖果然才氣過人,春闈之後,他被取中參加四月的殿試。
殿試就要分一甲三人、二甲若干還有三甲同進士。
孫耀祖殿試之中,應對機敏,下筆有神,只是年紀實在太小,總是有些不夠沉穩。
永昌帝雖然欣賞他的才氣,但是覺得年輕人還需要磨練,就沒有取他中狀元,而是點了探花。
他生得面目俊美,做個風流倜儻的探花郎正是合適。
殿試的時候,萬貴妃帶著千金公主站在屏風後面,仔細看了所有的殿試舉子。
只有一個孫耀祖能入她們的眼。
到了殿試結束,永昌帝回後宮的時候,萬貴妃就忙問道:“陛下,那個探花郎,生得真是好,臣妾覺得他跟歡兒倒是一對。”
永昌帝對前三甲都仔細查探過家世,聞言淡淡地道:“孫耀祖你就不要想了。他是他們家的獨子,把歡兒嫁過去,你是要人家家裡斷子絕孫呢。”
千金公主齊歡之因兩年前跳胡旋舞從大鼓上摔下來,摔壞了骨盆,現在走路因為穿了高低鞋,倒是不一瘸一拐,但是骨盆受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