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她的話,大聲質問道:“陳月嬌!你為何騙我?”
蕭士及、陳月嬌,這可是近一年來,長安城最勁爆兩條八卦裡面的角兒啊!
官鼓街上就要上朝,或者上班的官員都饒有興味地圍了上來,擺好聽八卦的姿勢。
不遠的地方,慕容蘭舟和毅親王坐在車裡,看見這一幕,疑惑地問道:“恆霜想做什麼?”
毅親王搖搖頭,“目前還看不出來。”
陳月嬌一聽杜恆霜說她騙了她,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心頭頓生警惕,一時忘了剛才要將杜恆霜被山賊擄走失身的事說出來,只是皺了眉頭,義正詞嚴地道:“你失心瘋了吧?誰騙你了?我倒是問你,你既然沒有死,為什麼這麼久不露面?這一年來,你都躲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在蕭家最困難,兩個孩子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出現。現在蕭家情形好轉了,大爺封侯了,你才出來?你說啊,你這一年,都躲到哪裡去了?當初蕭家田莊上的那把火,是不是你自己放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你不可告人的去向!”
說著陳月嬌又指著杜恆霜對蕭士及道:“這種不守婦道,自私自利的女人有什麼好?你何必為了她,擔上不孝不悌的罪名?!”
“住口!別說了!”蕭士及怒吼一聲,伸手攬住杜恆霜的肩膀。除了給她一個堅實的臂彎,蕭士及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
杜恆霜不成聲,哭得兩眼紅紅的,連鼻頭都是紅紅的,雖然容色絕麗,可是更多了一絲楚楚可憐的味道。
男人瞧了,頓生要保護弱小的熱血之感。女人瞧了,也覺得是個柔弱無害的小妹妹受了委屈,恨不得親自上陣為她打抱不平。
杜恆霜故意示弱的“柔弱”之態,頓時博取了圍觀人群的好感。
有些比較年輕熱血的官員已經大聲道:“這不是蕭夫人嗎?——原來蕭柱國的原配夫人沒有死!”
比較八卦的官員跟著接話道:“聽說蕭夫人生了重病,在莊子上養病呢。這位抱著牌位成親的填房夫人為何要問她的去向?真是有趣。大家都知道的事,這位填房夫人居然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看,是裝不知道。——哈哈哈哈……”
陳月嬌聽得這些話,心裡暗暗著惱。
明明是杜恆霜在這裡故意混淆視線,顛倒黑白,扮柔弱扮小白花咯應人,這些臭男人居然都吃這一套。再覷眼看了看蕭士及,看見他一臉的痛楚和憐惜,更是如同一盆涼水將陳月嬌澆得透心涼。
杜恆霜賺足了周圍人的同情心,才哽咽著道:“陳月嬌,一年前蕭家田莊大火,我跟素素連夜逃了出來,卻在離莊子不遠的地方遇到你,你那時候帶著幾輛大車和許多隨從。你說,有人要追殺我和素素,讓我們趕緊跟著你走。我信了你,和素素一起被你帶到你的田莊住著。你說要給我夫君送信,讓我們在你的莊子上好好養病。我在你的莊子上苦苦等了一年,結果聽你莊子上的人說,我夫君從北方回來了,還封了侯,而你,陳月嬌,卻已經嫁給我的夫君,做了侯爺夫人!——我才知道,原來你早在外面散佈訊息,說我被燒死了!請問你是何居心?!”
眾人一聽,盡皆譁然。
這簡直是大反轉好不好!
明明大家知道的是,蕭柱國在田莊上養病的原配被一場大火送掉性命,緊接著,蕭柱國戰死沙場,然後一位忠烈無雙、純善過人的奇女子挺身而出,為了蕭柱國的一雙兒女,抱著蕭柱國的牌位成親,發誓要將兩個孩子撫育成人,以報蕭家大恩。
這樣忠烈純善的舉止,甚至讓陛下都為之感動,還說要下旨封賞陳月嬌。
可是如今那傳說中被“燒死”的原配毫髮無損地站了出來,指責陳月嬌將她騙到田莊上苦等,陳月嬌自己卻趁機逮著機會,抱著蕭柱國的牌位成親!
嘖嘖,真是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這位陳月嬌,也算是個奇女子。
她怎麼會知道蕭柱國其實沒有死呢?——有沒有可能她也就是賭了一把而已。那位原配夫人是不是應該願賭服輸呢?
有些沒節操的官員的內心天平又朝陳月嬌傾斜過去。
杜恆霜看了看眾人的臉色,便又道:“我知道了我夫君還活著的訊息,當然不肯再待在你的田莊之上,可是你……可是你……”杜恆霜恨恨地道:“你居然喪心病狂,再次放火燒莊,企圖將我和素素都燒死在你的田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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