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一眼,嗔怪道:“素素你老毛病又犯了。——大爺能做過什麼事?我相信大爺,他絕對不會對別的女子做出出格的舉動。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憐香惜玉的人。”
“你這麼相信蕭大哥?”諸素素這下子沒話說了。如果是她在杜恆霜的位置,就算她再相信蕭士及沒有對不起她,也會忍不住想,是不是蕭士及平時有什麼曖昧的舉動,讓陳月嬌誤會了。不然怎麼會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就會跟失心瘋一樣,非要跟蕭士及的牌位成親呢?當然,諸素素是一點都不信陳月嬌嫁給蕭士及的牌位,是為了照顧他的兩個孩子這種鬼話。
她只會相信陳月嬌對蕭士及情根深種。
而蕭士及能讓陳月嬌這樣死心塌地,肯定是他做過什麼事。
這是一般人聽到陳月嬌的這個舉動,會產生的自然聯想。
可是杜恆霜一點都不信是蕭士及的問題。
諸素素不死心,兩手摳著炕桌邊上的透雕牡丹紋,繼續道:“霜兒,你想想,仔細想想,會不會蕭大哥還是有一點點錯呢?要知道。感情這種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意思就是,蕭士及還是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杜恆霜還是堅定地搖頭,道:“不會,大爺不是這種人。我信他。——也許,是陳月嬌誤會了,或者她想得太多。”說完沉默好久,杜恆霜有些困惑地抬頭看向諸素素,“我還是覺得這中間有些問題。”
“你終於覺得蕭大哥有問題了?!”諸素素眼前一亮。
杜恆霜失笑。恨不得掐諸素素一把,掩袖低聲道:“當然不是。大爺肯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陳月嬌。”
諸素素撇了撇嘴,“果然男人在外面養外室,女人都只會罵狐狸精,從來不會在自己男人身上找毛病。”
聽見諸素素的話。那小白狐卻跑到諸素素腳邊,抬頭對她一呲牙,露出一臉兇狠的表情。
諸素素大奇,隔著炕桌拽著杜恆霜的衣袖道:“咦,你看看這隻小白狐,我罵狐狸精,它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杜恆霜心裡一動。笑道:“你別逗它了。它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呢。”將這件事遮掩過去,招手讓小白狐過來。
小白狐又朝諸素素瞪了一眼,才跑到杜恆霜身邊,讓她將它抱起來。
“再說。大爺已經去世,就算再有錯,大爺也死了。陳月嬌依然抱著牌位也要嫁,這裡面的文章可就大了。”杜恆霜將此事一錘定音。認定是陳月嬌居心叵測。
夫妻或者情侶之間,最難得是雙方的信任。
能相信對方不欺暗室。非常的不容易。
諸素素嘖嘖道:“真不愧是夫妻。你們倆的想法差不多。”
杜恆霜一愣,繼而有些不高興,嗔道:“大爺過世一年多了,你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給自己留些口德吧。”
諸素素嘿嘿地笑,衝安子常做了個口型:“你沒戲了”。
安子常笑了笑,手裡捧著的茶盅已經涼了,那茶水變得苦澀酸辛,根本就喝不下去了,便將茶盅放到一旁,道:“素素也是試一試你。畢竟這是事實。陳月嬌確實嫁給了蕭柱國的牌位。現在的她,身份已經不同以往了。”
杜恆霜覺得無所謂,道:“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我回去,她就可以走人了。——我是原配正室,我既然還活著,於情於理,這場‘陰婚’都不成立。”
諸素素窒了窒,低聲道:“這事沒那麼簡單。——蕭大哥三天前回到了長安。”
杜恆霜偏著頭,嘴角的笑意未變,垂下眼簾,撫摸著自己懷裡的小白狐,喃喃地道:“素素,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已經想通了。——大爺不在了,我就是蕭家的主心骨。我要回去主持中饋,教養子女,侍奉婆母。”想到婆母龍香葉青年喪夫,中年喪子,確實是個可憐人,可是也是這個可憐人,居然一手操辦,讓陳月嬌這個人進了門。杜恆霜的心裡很是複雜。
諸素素嗐了一聲,輕輕推了杜恆霜一把,“你這人,病了一年多,怎麼就聽不懂人話了?我說蕭大哥回來,就是回來了!——他沒死!他沒有戰死沙場!”
杜恆霜聽得心裡一顫,手中一緊,不小心將小白狐背上的幾根雪白的狐毛給揪了下來。
小白狐嗷嗷叫了一聲,譴責地打了個小噴嚏,在杜恆霜懷裡縮了縮。
杜恆霜忙鬆手,卻不敢抬頭,心裡酸甜苦辣鹹,居然嚐了個遍。
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杜恆霜不敢相信她有這個運氣。
六歲的時候,她爹杜先誠離開長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