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像諸素素,唇角微揚,展開一個緩緩的笑顏。
諸素素這才大喊一聲,“霜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大叫著撲了上去,抱住杜恆霜纖弱的肩膀,忍不住哭了起來。
真是太不容易了。
在古代能把一個自閉症患者治癒,諸素素真心佩服自己的本事。
杜恆霜笑著拍了拍諸素素的肩膀,如同一個和顏悅色的鄰家大姐姐一樣,輕聲安撫她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醒了嗎?這一年多,多虧了你照顧我。”
諸素素忙伸手將杜恆霜眉間的銀針拔了下來,然後扶著她坐起來,腮邊還掛著淚水,唇角卻已經笑逐顏開,“霜兒,你真是醒的及時啊!再不醒。我就算拼著被人追殺,也要把你送回長安。”
杜恆霜嗯了一聲,沒有在意。她伸了個懶腰,發現自己也不像是在床上躺了一年的人,有些奇怪,問道:“我這一年就是躺在床上暈迷嗎?”
諸素素這才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皺著眉頭問杜恆霜:“你剛才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已經過了一年?”
杜恆霜笑著沒有說話。她如今醒了過來,這一年多的事情,她也慢慢有了印象。只是在這些印象當中。她就像是個局外人,看著那個如同木偶人一樣的杜恆霜在這裡起居行走。
“真是難為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杜恆霜誠心誠意地謝道。
諸素素搖搖頭,又覺得不放心,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出去拿了杜恆霜的弓箭進來,道:“霜兒,不是我不信你。但是你突然醒過來,我有些不放心。——你出去給我射一箭讓我瞧瞧。”
杜恆霜白了諸素素一眼,掀開薄被起身,從諸素素手裡接過弓箭,在手裡比劃了一下。就走到門口,掀開簾子出到外屋。
安子常正坐在外屋喝茶。
看見杜恆霜手持弓箭走出來,臉上神情自如,沉靜悠然。和這一年來木木呆呆的樣子大相徑庭,安子常陡然一驚,手裡的茶杯咣噹一聲滾落下去,茶水四濺。將他一身靚藍色湖綢夏衫潑得斑駁淋漓。
杜恆霜停下腳步,凝視著安子常。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躬身福禮道:“多謝安公子。——大恩不言謝,恆霜只有來世結草銜環,再圖報恩。”
安子常苦笑著擺擺手,“我救你,是舉手之勞。”說著,又背起手道:“說起來,你救了我一命,我卻曾經害你差點沒命。所以我欠你兩次恩情。——上一次不用說了,加上這一次,我們倆算是兩清了。”
居然一點都不居功,反而話裡話外讓杜恆霜不要覺得欠了他的。
杜恆霜偏著頭想了想,居然也不謙虛,點頭道:“如此甚好。我確實救過你一命,而你也確實差點害我沒命。所以你救我兩次,很公平。——安公子,我們打平了。”落落大方的舉止,又讓安子常有些後悔。
都怪自己嘴賤,沒事裝什麼英雄?
就應該讓她欠著自己,一直欠,讓她這輩子也還不清……
安子常在心裡不斷痛罵自己,卻身不由己跟著杜恆霜走出門外,站在門口的迴廊底下。
諸素素從後面跟上來,聽見剛才安子常和杜恆霜的對話,心裡很是高興,對安子常做了個鬼臉道:“安國公也有吃憋的時候,真是千載難逢啊。”她跟安子常鬥嘴,也不是每次都贏。
但是安子常在杜恆霜面前,似乎完全束手無策。不管是有意挑釁,還是故意施恩,是故作大方,還是尖酸刻薄,對杜恆霜都不起作用。
諸素素忍不住在心裡對杜恆霜這樣不把大帥哥放在眼裡的行為暗暗叫好。
不過再一想,人家杜恆霜從小跟蕭士及這樣的大美男一起長大,肯定早就對美男免疫了。不像自己,偶爾還要對安子常這個俊男發發花痴……
想起蕭士及,諸素素又著急起來,催杜恆霜道:“快射快射!射完我跟你說正事兒!”
杜恆霜笑了笑,伸臂平舉長弓,拉弓搭箭,也沒有怎麼對準,就往院子裡的那株木樨樹射了過去。
啪嗒!
一隻黑色的烏鴉從樹上掉了下來,落在院子裡的地上。
那烏鴉身上正好插著一支羽箭,就是杜恆霜剛才射出去的。
諸素素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應該是霜兒沒錯。不過,為了萬無一失,等她們回長安了,讓霜兒再給自己跳一支她最拿手的胡旋舞,就齊活了……
安子常一雙手伸出來,輕輕拍了拍,讚道:“好箭法。蕭夫人大病初癒,箭法就能恢復到這個程度,實在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