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插準則,他本該訓斥一番。但畢竟是從師裡來的,近來連隊摩擦較多,他矮下身段辛苦一點也沒關係,所以他盼望早些遇上敵人,這樣多餘的精力就可以有的放矢了。時盡午夜的時候,他的願望終於實現,在先鋒排警示下全連隱蔽在山林中,雖然急行軍帶來的急促並未回覆,但人人眼中都看到了一場即將到來的血戰。

眼前的就是清川江,師裡給他們的這個渡江點寬約220米,結冰厚實,但是眼前的卻是破開冰面的湍急河流,一些小塊浮冰猶如尖刀般鋒利地順流而下,隱隱的還可以看到河中一捆捆的套鎖鐵絲。對岸燈火通明,可以清楚地看到三個碉堡在月色下陰森可怖。

槍嘎子在對岸一束束探照燈掃來的間隙跑了過來,他仰躺在湛江來身邊開啟槍栓低聲道:“情報給錯了,這裡有水雷,我們過不去。”

湛江來瞄了一眼崔智京,要是電臺可以開啟他真想衝著團部咆哮一番。這時石法義摸上來,他打著手勢告訴炮班跟上來了,但卻皺起了眉頭。

“咋啦?”

“後衛排發現了敵人的搜尋隊。”

“多少人?”

“十一個。”

湛江來聽罷拿過望遠鏡,儘量避開月亮的反光向對岸看去,在暗堡的後面似乎有個迫擊炮陣地。他罵了句孃的,翻過身看了看錶,眼看就要到午夜,這個時候他們早該渡過這條河向第二目的地進發了。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區域防守灘地面前,湛江來竟然猶豫了。

曾經的國民黨憲兵部隊(1)

擺在他面前的不僅是河流的問題,還有整個戰役部署的前提。第二次戰役的總攻時間是四天之後,像這種灘頭陣地易守難攻,如果爆發衝突極有可能引起敵人的高度注意,而且爆發的地點與德川城的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公里,敏感度之高,變化莫測的戰役前景將無可置疑地受到影響。

打還是不打,要是打怎麼打?湛江來眉頭緊鎖,將手中的香菸掰成兩截,乾脆放在嘴裡嚼著那苦澀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披上雨衣開啟手電筒,仔細看著地圖。在湛連所處的地標可以看出對岸地勢較高,雖然師裡偵察的河水深度足以橫渡,但水雷和障礙物的阻攔,可以讓敵人的碉堡群肆無忌憚地掃射,更何況碉堡背後的迫擊炮群和即將與後衛排接戰的搜尋隊。

迫在眉睫的艱難抉擇幾乎讓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想到,如果老宋甚至磨盤在這裡,一切將變得更有選擇性,也是這個想法,讓他突然意識到不是打不打的問題,而是最基礎的信心問題,他根本就對師警衛排沒有一絲信心,所以才一直猶豫。

想通這一點,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一切焦點都在新三排是否有幹練的節奏敲掉這一仗,這也是考驗楊源立的時候。如果這是個賭注,那麼來得太快了,同時也恰逢其遇。

所以他將手探出雨衣招呼他的精兵,一排長佛爺、二排長銅爐、三排長楊源立、機槍班班長哄子蛋、重炮班班長田順年及指導員石法義與通訊員小崔,將各自的雨衣與他連成一片,一場慘烈的滲透作戰即將展開。

這時朝鮮的午夜氣溫已達零下三十度,對面的清川江水在月色下冒著股股白霧,不甘結凍的浮冰你追我趕地突破河中央薄冰層,急速地向下流奔去。在這個天寒地凍之間,不到五分鐘的臨時作戰會議結束了。

當各自的雨衣分散後,石法義第一個衝了出來並向新二排躥去,緊接著楊源立撲了出來!他親自帶領兩個班由左翼摸向清川江,接著佛爺也帶著一個班從右翼潛去。哄子蛋在敵人三個碉堡的水平面根據風向在47度角插下四個重機槍點,而田順年只架起了一門迫擊炮。

一切行動在瞬間同時進行,當楊源立帶著兩個班匍匐在冰層上時,湛江來看了看手錶:01∶11;與此同時,石法義由斷後的新二排抽出兩個班向敵搜尋隊摸去。

由於月亮的位置處於直射光位置,對岸的防體凸出正好提供了很好的隱蔽盲區,也正是這一個優勢讓湛江來孤注一擲,將原來的師警衛連近身作戰的優勢發揮到最大,而出乎他的預料,楊源立和他的班排行動之敏捷令人咋舌,他們的生理機能幾乎都是一致的,根據浮冰的碰撞所漫延的氣霧而呼吸,由浮冰的順流軌跡而斜線前進,在極度低溫下能做到這一點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他們偏偏做到了!

在220米的清川江中央,左右兩翼沒有輸給任何一方,他們悄無聲息地忍受著低溫,繞過鎖刺和水雷遊過了七米寬的湍流,而剛剛上岸後都趴在了對岸的冰層上,那是極度低溫帶給他們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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