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啊。”
我一看,可不是嘛,除了紙盒匠,還有兩個強姦、猥褻的,靠,把我分花案集中營去啦!
毛毛叫道:“沒搞錯吧?”
皮皮笑起來:“下去小心屁眼兒!”
來不及想別的,我們一通忙亂,把帳、物都清點了,等著外面點名。
李爺曖昧地笑著:“麥麥,我聽老五說你不是留這裡嗎?”
我一笑:“我一同學在二監當管教,把我要過去的。”我就是要他們開不了心。
紙盒匠笑逐言開地說:“李爺,我還剩兩包多豆子呢,是不是帶走啊?”
李爺氣氣地笑道:“甭得意,你小子下了隊,也沒有好果子啃。”
外面叫號兒了。我們一邊答“到”,一邊扛起揹包朝樓道里走。
毛毛的那個同案也扛包出來了,邊走邊回頭罵:“操他媽怎麼揍的哪!黑我?!”
我衝毛毛哈哈兩聲:“咱那老鄉讓瓶子給玩了。”
“蒼蠅不叮沒縫蛋,是他自己有那個癮。”毛毛說。
各樓層的犯人都到齊了,點了名,隊長髮令開路。這時才發現:疤瘌五也給發過來了。
一出樓口嚇一跳,幾個帽花牽著四條老狼狗,在邊上守著呢,大哥,做秀吧,看這幫人都什麼案啊,除了搞破鞋的就是小打小鬧兒,誰敢跑?
先把揹包碼進一輛“雙排坐兒”裡,我們挨著個上了轉監用的大客車裡。
車子發動了,模範監獄離我們漸漸遠去,然後,我們將再一次借道自由世界,進入另一堵大牆,“真正的”改造生活即將開始?
第二章 再教育 第一節 課程安排
滿載囚犯的大客車直接開進“二監”的大門,穿過一片平房工區,拐個小彎,停在一棟三層樓前,二樓的探頭陽臺上,立著三個一米見方的金屬字:“監教樓”,樓口還掛著一個黑字白地的長木牌:“W市第二育新學校”。
監教樓對面,是個小型運動場,千米跑道圍著個簡易足球場,草皮很操蛋,一片低一片高的,很多地方露著黃土,生了禿瘡一般。我們的車就停在球場邊上。
押車隊長命令我們下車站隊,這時一個大塊頭的管教正好路過——倆槓倆星,級別還可以——問押車那位:“白主任,多少頭啊?”
“45頭。”被叫做白主任的笑道。
疤瘌五討好地跟大塊頭打招呼:“黃科長好。”
黃科長看一眼他,笑道:“……疤瘌五呀,沒呆夠,又回來啦?還是花案?”
“不是黃科,這回打架。”
“操,有進步啊。”黃科長說著,舉著一個細高的大茶杯溜達走了。
白主任大喊一聲:“立定!”
我們慢條斯理地把身子直了直。
“朝前,沿操場右拐,聽我口令——開步——走!一二、一二、一二一!”
我們趿拉趿拉地走著,也有幾個很威風地甩著胳膊,抬頭挺胸,感覺特棒,真以為自己是子弟兵呢。
對著操場一頭,是規模不大的一個炊場,牆上貼著白瓷磚,顯得很乾淨,幾個圍著白圍裙的犯人正在院裡洗菜。沿跑道拐過去,直行50米,白主任在後面尖著嗓子叫了聲“立定”,我們正好停在一排小白樓前,牌子上寫的是醫院,望過去,正隔操場對著監教樓,大客車已經開走,拉揹包的雙排車在醫院前面等我們。
一切行動聽指揮。我們爭先恐後地把自己的揹包摟在懷裡,跟著從樓裡出來的一箇中年犯人上了醫院二樓,才發現上面的隔離柵上掛著“入監隊”的鐵牌兒。我們面前已經擺好一張小課桌,剛才帶我們上來的中年犯人正殷勤地用袖子擦著一把椅子,然後端端正正放在白主任屁股底下。
“這是咱入監組的白主任……都蹲好,歡迎白主任訓話。”那個馬屁精犯人衝我們嚷嚷。
“簡單說兩句啊。”白主任坐下來,威嚴地掃視著我們,很多人虛心地低下了頭。
“跟別的見面會不同,在這裡不能說歡迎大家的到來,畢竟沒有人願意到監獄來——監獄是什麼?監獄是國家的刑罰執行機關!為什麼要刑和罰,我想這個問題大家都清楚……大家既然經過了人民法院的依法判決,就要勇於認罪伏法,打消對法律裁決的抵抗意識,端正思想,積極投身到改造當中去,爭取早日迴歸社會,和家人團聚。我們入監隊的任務,就是進行思想教育,敦促罪犯正確對待未來的改造,在外面,你們可能會聽到各種關於監獄的傳言,對政府的改造方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