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的一塊清淨所在,我們也聽說隊裡面很亂很髒,不過我一直以為,關鍵還在自己把持。”
我笑道:“最後能落個賣藝不賣身就算不錯啦。”我沒好意思告訴他,他這副嘴臉的,到隊裡面連賣屁股都排不上個兒,好好的孫猴都能練成豬八戒,別說他一個妄想修成正果的肉眼凡胎了。
後來我試探著問他,在這裡寫的日記一類的玩意能不能帶出去,他說“估計戲不大,除非你裡面都是歌頌正面形象的”。我笑著說:“我這日記裡面都是呼喚正面形象的。”
我畫蛇添足地告訴他,我的日記只有十來頁,隨便寫的,懷念過去,憧憬未來而已,不帶走也罷,晚上就燒了吧。我是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了,我擔心他跟老白多舌。
“眼鏡”韓東林一走,四川就羨慕地說;“還是你們好,一看就是有學問的,聊天也跟我們這些爛崽不是一個檔次的,都是反思啊,那意思咱明白,就是表達不出來。”
我笑道:“那你咋想?坐牢就白坐了?”
“日他奶奶的,我這是自己作孽,我奶奶都說我這是報應,咱進來沒別的埋怨,認打認罰了。出去可不犯法啦,塌實打工,掙錢娶老婆,還是他媽老百姓日子好過。”
正說著,傻青哥哥跑了回來,進門就笑道:“這電視沒法看了,老四拿個遙控器5秒鐘換一個臺,韓組進去沒兩分鐘就跟他嚼起來啦,說心裡話,這老四真不是好雜碎,太霸道。”
四川不屑地說:“那你還伺候他伺候得屁顛屁顛哪。”
傻青有意氣他:“這叫有錢難賣願意。”
“你那叫賤!一棵煙就哄得你提溜亂轉。”四川鄙夷地把大半截煙卡滅在床鋪架上。
我起身到食品袋裡掏出一盒煙扔給傻青:“沒抽的找我,一個月還供的起你,別弄得自己跟奴才似的,該出去了,得找回點兒人樣來了。”
傻青千恩萬謝地把煙收起來,一個勁地說“還是老鄉好”,有句話我沒說:“知道老鄉好,就少跟老四湊合。”
四川訕笑道:“你不是替哥們兒惹的事嗎?咋進來了沒人管你?”
傻青正色道:“我沒賣出他們來,要不他那官就當不成了,他們不來看我,是怕暴露自己,你看我出去以後吧,我在村裡邊還不是橫趟?”
我笑著說:“別趟腳鐐子吧,以後塌實種那一畝三分地,有心氣再做點買賣,比什麼不好?”
傻青立刻來了精神:“咳,老鄉你還別說,我就想這個道啦,到時候,我到集上躉肉躉菜,往大隊院裡一放,村裡別的小販一律不讓進,再讓我乾哥哥一廣播,誰敢不照顧我的買賣?”
傻青或許沒料到,不照顧他買賣的人馬上就要回來了。
尾章 出監隊 第四節 鎮壓
作者:哥們兒
尖腦殼吃了晚飯,火腿皮扔了一地,完事後招呼傻青:“哎,收拾了。”
傻青看我一眼,我裝做沒看見,慢條斯理地刷著飯盆,傻青不情願地過去把地上的火腿皮捏到牆邊,尖腦殼往鋪上一靠,吩咐道:“回頭把飯盆一堆兒刷了啊。”
傻青還沒說話,隔壁的一個犯人過來喊尖腦殼:“四哥,過去來牌啊。”
“沒他媽勁,一幫窮逼!”
來人剛要走,老四又喊他:“哎,明天記著告訴送飯的,給我捎幾根黃瓜來,這兩天嘴有些發苦。”
“那還不好說?咱炊廠不就是四哥家開的麼?”那傢伙滿臉堆笑地走了。
傻青笑著跟我說:“剛才這個也是咱老鄉,跟四哥一樣,都是炊廠的。”
老四催促道:“別廢話啦,趕緊收拾,回頭你也嘗口黃瓜,這日子口兒,在外面黃瓜都賣到肉價了,你捨得吃?”
傻青一邊彆彆扭扭地抄過尖腦殼的飯盆敷衍地刷著,一邊說著他家裡種大棚蔬菜的事兒,煩得尖腦殼又罵起來。
收拾停當了,躺在鋪上的老四給了傻青一棵煙,然後又來了邪活,叫傻青給他按摩,傻青皺著眉說:“抽完了煙再說。”老四罵了一句,沒再說別的,只催他快嘬。
傻青老大的不情願,那意思好象在等我發話回了尖腦殼的業務,我不理他們,點上棵煙去了趟廁所,回來正聽尖腦殼罵:“操你傻媽的,耪地哪!”
“我又沒當過小姐,咋會按摩?”傻青撅著嘴說。
我笑道:“老四也是,淨玩這高檔次的,忍倆天不就出去了?大把的票子,可勁造去唄。我們青哥這廉價勞力,手藝肯定不過關。”
“操他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