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領?”
“你還別咬邊兒,庫房是隨便進的嗎,叫你們組長來,我得走手續,都照你這麼亂來,不亂套了嗎?”日本兒振振有辭,還句句在理。
周法宏恨恨地出來,嘴裡罵著“狗眼看人低”,一邊央我去給他登記。
日本兒跟我說:“這個白條的耗損率定得是百分之點五,你們一個組一天只能多領6根,多了就要扣錢。”
我說:“咋規定的咋辦唄。”
以後我每天都多領出6根白條來,用不了就存著,給弟兄們接短用。日本兒很快就嗅到了味道,又規定必須拿弄壞的白條換新料,而且這個規定針對了每道工序,很多人都罵他混蛋,罵他狗腿子。
本來這裡沒有王老三的事兒,可他也跟著大夥一塊罵,罵得似乎更激情投入,而且給宮景起了個新外號叫“糜爛”,不知道日本兒哪裡得罪過他。
老三說:“我瞅這種狗就來氣,當初他算個雞巴呀,想給我叼我都嫌他髒!天天不就撿我煙屁嘛,現在好,得了點勢,馬上就開始掐巴人了!瞧他那把臉兒,嘬口煙都帶窮相,又窮又奸!”
老三和日本兒都是攀著林子這棵大樹爬上架的,還有那個胖子,將來也肯定要給安排個“位置”。我慢慢看出,林子用人,用的是一個“忠”字,倒不貪圖什麼特別的實惠。象華子之於我,就顯得被動,沒辦法跟我來盛氣凌人那一套,時間久了,只能屈尊以“弟兄”相向。
總之,除了腦力和體力,經濟是一個重要因素,如果老三和日本兒的帳戶上盆滿缽平的,可能又是另一種活法了。
老三的“外圍”,打得也比較好,跟幾個組長的小勞作以及那些混得有幾分臉的老犯,幾乎不往摩擦路線上挨,小矛盾弄個嘻嘻哈哈,顯得他還蠻有風度,但冷眼看他臉色,也恨恨的、自覺忍辱的樣子。
“兵兵,這個地方,自己看看,跑單針了吧?別說三哥雞蛋裡挑骨頭吧?”他先讓你自己看清了。
趙兵“耶”一聲,敷衍道:“就一針,誰也保不住啊?”
“還跟三哥嘴硬?放別人我肯定讓他拆了重縫,得了,誰讓三哥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