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給呆廢了,哪天得開始鍛鍊了,要不就是逮著機會都跑不了啦,警察溜達著就能把咱給追上。
那些撿好的豆子已被重新打包。只有“強姦”一人還守著臉盆,兢兢業業地在裡面扒拉。我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些瘀青。
缸子站在他旁邊時,他的動作有些板滯起來,眼神也似乎迷離了。我想那傢伙肯定是緊張的。
缸子用手指的反關節鑿著他的禿頭,語重心長地說:“馬上就要收豆子了,麻利點啊,強姦。”強姦頭也不抬地頻頻應是,手下忙活得更見殷勤。
我們坐在豆子包上抽菸。我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強姦,我問姜小婁:“這天天干活?一天得撿多少?”
“天天干,一人一包。看運氣了,要是趕上一包賴的,熬去吧。”
“強姦上個禮拜就睡了三天覺,是不是呀強姦?”阿英用菸頭砍著強姦的腦袋問。
“強姦”不回頭地囁喏:“是,是。”
“……後來拉屎的時候坐茅坑裡睡著了。”缸子笑道。強姦也嘿嘿陪著,手可沒敢離開豆子片刻。
透過8號鋼絲編的天羅網,我望著頭頂被分解成蜂窩狀的天空,感覺很無奈,對明天,已經沒有概念。
越過刑警隊的樓頂,可以望見一尊水塔的大蓋帽,紅漆的鐵圍欄上立著根避雷針,一個鳥窩粗糙地搭建在避雷針和鐵欄杆的交叉點上,岌岌可危。一隻鳥的家、一隻鳥的自由是什麼滋味?
一支菸功夫,肖遙也走了出來,看一眼唯一的強姦,說:“收了吧,缸子。”
“收。”蹲在豆包上的缸子跳下來,一腳把強姦踹趴下,看也不看就端起豆子倒進靠邊的一個包裡:“一會先驗這包,別弄亂了,強姦出精品,蓋帽兒用。”
“缸子,還沒死啊!”粗粗的聲音來自隔壁的1號。小院的水泥牆有三米高,一個院裡說話,聲音大一點,兩邊的院裡都能聽個大概。
姜小婁立刻蹦起來,伸著脖子喊:“大哥!”
缸子仰望著牆頭,扯開嗓子:“橙子!你又憋得難受了吧!找旮旯自己放放!”
“過來!讓我敗敗火!”那邊喊。
“教你個法!自己擼自己喝,去痰降火治咳嗽!”缸子叫喚著,惹來一片笑。
那邊被叫做“橙子”的叫:“我每天都弄出點來,已經攢了半缸子啦!”
“晚上叫小婁給你送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