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聽出了老耙子的弦外之音,立刻眼裡不揉沙子地追究姜小婁昨天的劣跡。姜小婁越是給自己搪塞,盧管越是來氣。最後轉頭向我核證,我說我當時在看電視,不知他們怎麼就滾一塊去了,接著我強調我很快就控制了事態。
盧管一看,猜測我是不願意揭發姜小婁,於是怒火更加猛烈:“麥麥,你不是也不願惹他嗎,我非把這難剃的頭給弄平了不可!”言畢去也。
姜小婁神情迷惘,故做鎮靜地坐下:“操,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豁出去了。”
大家都在等盧管回來,心情各異。
盧管回來時,帶著“勞動號”的兩個人,提了一掛鐵鐐:“上次算你便宜,這回給你補上,我叫你強烈要求!”
盧管一擺手,勞動號的人立刻蹲在姜小婁腳下,給他套上腳鐐,喀噠一響,卡環處用一把將軍鎖咬死。姜小婁的表情很木然,似乎有點發傻,那意思象在說:值當的嗎?
“什麼時候摘鏈兒,看你表現,不行就讓你一直戴著,開庭那天,你家裡看了是什麼心情?好好琢磨琢磨!”盧管繃著臉說完,帶著隊伍走了。
姜小婁倒故做瀟灑地笑了,泛泛地罵一句娘,雄赳赳往前邁步,才知道很吃力,弄一個趔趄,忙伸手撐在牆上。
缸子說:“掛鏈兒是個學問,你這樣走路,用不了一天,腳脖子就磨破了。撕點布條,把鏈纏上,再拴個提手,用手拎著走,自己輕鬆,別人也不煩,要不整天嘩啦嘩啦地,誰受得了?”
姜小婁說我就嘩啦嘩啦,越到晚上越嘩啦,我不好受,你們誰也甭舒服。
說歸說,最後還是乖乖地找條破秋褲,撕了好多布條,把鐵鐐一圈圈纏起,又在鐐子中間挽了條長線,姜小婁走路時就提了線,把腳鐐懸離地面:“——嘿,是舒服多了。”
姜小婁掛了鏈兒,自我感覺突然良好起來,以為又掙了一個資本,以為比別人更流氓了,前面被殺下去的威風似乎又高漲起來,整天提著腳鐐,來回溜達,咋咋呼呼,好像號房裡要盛不下他了。
缸子背後說:“還是栽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