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龍鯨身長足有二十丈長,龍鱗遍佈,火眼兇光,巨口刀牙錯立,前鰭掌如巨翼舒張。仰頭望去,猶如巨山橫空,巍然壓頂。
“裂海玄龍鯨!”拓拔野心下微驚,這妖獸乃是大荒最大的兇獸之一,被它掃中,即便鋼鐵也要化為碎段。當下不再猶豫,反抽珊瑚笛,凝集真氣,決計御使珊瑚獨角獸與這妖獸拚死一搏。
“嗚嗷!”裂海玄龍鯨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吼,突然朝著蓐收與姑射仙子重重砸下!
“轟隆”巨響,山頂登時炸裂,巨石飛舞,塵土瀰漫,驀地多了一個十餘丈長、三丈餘深的裂坑。姑射仙子二人閃電似的平移飛離,堪堪避過。
龍鯨怒吼飛衝,橫空搖擺,朝著二人狂猛進攻,剎那間將他們逼得險象環生。
山崩地裂,氣浪炸舞,櫃格松急速搖擺,萬獸悲吼,畏縮不前。拓拔野眯起雙眼,駕鳥穿梭,如在驚濤駭浪中穿行。真氣激生,橫笛吹奏“金石裂浪曲”。
便在此時,那龍鯨突然高高翻卷,在高空之上恣意舒展巨大的肢體,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烏金光芒刺目激射。
狂風怒卷,海上驚濤轟鳴,山谷禺淵亦巨浪翻騰,無數巨大的水柱驀地衝天飛起,環繞方山密集林立。水柱噴到最高處,進飛炸射,宛如萬千流星,從四面八方倒衝入那裂海玄龍鯨的噴水孔。龍鯨的龐大身軀隨即急劇變大,轉瞬間便增大了一倍有餘禺強哈哈狂笑道:“金光神,且瞧我神鯨如何將你方山夷為平地!”禺京陰聲笑道:“可惜可惜,從今往後,西海看日落可少了一景了。”
拓拔野大駭,這妖獸倘若再變巨大,一擊之下只怕當真要裂山平石。
蓐收暍道:“只怕你沒這個能耐!”突然白光大作,轟然脆響,骨骼急速爆長,剎那間化為巨大的人面虎獸身,雙爪緊握金光大鉞,怒吼著沖天飛起,掄舞金光鉞,如電飛射,朝著裂海玄龍鯨猛劈而去。
禺京陰側側地笑道:“找死!”手訣捏舞,驀地一抖龍鯨牙骨鞭,滔滔黑光順著那骨鞭沖天而起,沒入龍鯨急劇膨脹的體內。
龍鯨嘶聲狂吼,周身烏鱗陡然翻乍,黑光怒射,巨尾飛甩,朝著蓐收迎頭拍下。
拓拔野只覺山嶽壓頂,氣息滯堵,笛曲登時定調,竟身不由己地駕御太陽烏朝下跌跌撞撞地俯衝而去:心下駭然,陡然抽緊,不由為蓐收擔憂起來,強起真氣,笛曲高亢破雲,即將攀升至最高處。
姑射仙子雙袖翩翩,碧木真氣從她素手間化為淡綠色的絲光氣帶,繚繞飛舞,急速纏縛在龍鯨的巨尾上。龍鯨怒吼,那巨尾之勢稍稍一滯。
是時,當空那一線紅日突地從黑影中跳脫,變作一彎紅弓。赤光閃耀,投射在蓐收的金光大鉞上。
蓐收大暍道:“金星流光破!”,“叮”地一聲,那金光大鉞突然爆綻起眩目光芒,龍吟虎嘯,如白虹貫日,彗星沖天。
“咻!”一聲淡淡裂帛似的聲響,當空驀地爆放開刺目難忍的強烈熾光,彷彿一朵巨大的銀菊瞬間怒放。
“轟隆隆”,雷鳴巨震,白光爆舞,衝擊氣浪如颶風進飛。無數巨石炸舞衝射,從拓拔野四周暴雨似的沖天飛過。
太陽烏嗷嗷亂叫,幾被卷溺其中,拓拔野喉中一甜,強鼓真氣,猛地將“金石裂浪曲”吹奏到至高之處。紅光閃耀,珊瑚獨角獸再次怒吼著昂然躍空,雷電似的激撞在龍鯨側腹。
裂海玄龍鯨悲聲嘶鳴,巨軀陡然抽緊,驀地震吼甩尾,層層烏光驚濤也似的四下進舞,山搖地裂,又是一陣狂猛搖晃。
姑射仙子的真氣光帶登時碎裂,嬌軀微震,乘鳥悠然朝外摔飛。
拓拔野心下大驚,正要追去一看究竟,卻聽“蓬”地一聲巨響,那龍鯨悲鳴若狂,腹部驀地裂開巨大的口子,海水如滾滾天瀑飛衝而下。
繼而“乒砰”連響,龍鯨的背脊陡然翻裂,一道金光白影呼嘯著破體衝出。正是蓐收。他當空飄搖,雄偉虎身突然“僕僕”紋裂,激射出無數血箭。適才奮起神威,迎面痛擊,雖從龍鯨體內破穿而過,卻也大耗真元,身負重傷,險些連金光鉞也把握不住。
那龍鯨周身接連綻破,萬千裂口如漣漪盪漾。體內海水四面衝湧而出,光影渙散,急速縮小。北海真神怪叫一聲,朝後飄退,龍鯨幻影登時破滅,重新化歸為銀亮骨鞭,閃電似的疾抽蓐收。
拓拔野笛聲激越,珊瑚獨角獸立時怒吼撲剪,將那龍鯨牙骨鞭倏然盪開。激震之下,拓拔野氣息翻湧,險些暈厥:而北海真神此時亦如強弩之末,大叫一聲,繼續朝後飄退。
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