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本族八百年前的‘紫電光神’嗎?”言語頗為恭敬。長留仙子雖然瘋瘋癲癲,卻是金族前輩,資歷猶老於“天犬黃姖”,是以西王母雖貴為聖女,也不敢對其失禮。
長留仙子怒道:“除了這狗賊還有誰?你們將他藏到哪兒去了?”疾言厲色,憤怒己極。
眾人更奇,均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烏絲蘭瑪微笑道:“前輩,‘紫電光神’八百年前便消失無蹤,我們又怎會見過他?倒是那拓拔太子……難道前輩適才與他在一起嗎?”
長留仙子冷笑道:“你是誰?本姑娘和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花容突變,似是想起什麼,失聲道:“老混蛋!”慌亂四望,低頭瞥見石夷僵直躺臥,又驚又憂又喜,叫道:“老混蛋,你沒事吧?”急忙俯身探望。
剛一彎腰,身形一晃,“啊”地一聲,驀地萎頓在地。她真元耗損,失血過多,如此猛一俯身,登時支撐不住,重又昏迷。
眾人愕然,面面相覷。科汗淮俯身將二人傷口封住,搭指探察石夷脈膊,“咦”了一聲,微露驚詫之色。西王母一凜,低聲道:“怎麼啦?”
科汗淮微微一笑,搖搖頭道:“無妨,金神只是經脈閉塞,氣息封堵,再過片刻便會自行醒轉。”心中極是詫異:“奇怪,適才念力探察時,他分明氣脈全無,經絡僵硬,為何現下卻忽然復甦?”
西王母與黃姖對望一眼,鬆了口氣,懸吊了半天的心陡然放了下來。但想起石夷、長留仙子極可能便是伏在雪地中的兩人,西王母心中不由又是“咯登”一響,妙目凝視著科汗淮,喜憂參半。
烏絲蘭瑪喃喃道:“這可怪啦!倘若先前那兩個雪人當真是金神與長留仙子!又怎會如此不堪一擊,被我迫得狼狽不堪?難道……難道剛才那怪人使了手腳,暗自掉包?”碧眼流轉,凝神朝溫泉水潭探掃而來。
拓拔野、雨師妾心下大凜,屏息凝神,生怕被他們覺察行跡。
忽聽科汗淮道:“聖女殿下,科某有一事一直迷惑不解,萬請賜教。”
烏絲蘭瑪微微一怔,柔聲道:“龍牙侯請說。”
科汗淮淡淡道:“明人不說暗話。科某記得極為清楚!當日我在通天河畔遭遇鬼國屍兵,中了黑帝的九冥屍蠱與封印,方才變作窫窳神獸,為何後來竟會被聖女帶往雁門大澤,險些死在王母‘天之厲’下?難道聖女與陛下早在那時便已結盟了嗎?”
此言一出,登時如雷霆霹靂,將眾人霍然驚醒。
西王母微微一震,神光凌厲似電;黃姖驚怒交集,細眼微眯,冷冷的凝視著烏絲蘭瑪,殺心大起。便連那天犬亦轉過身來,對著水聖女憤怒咆哮,作勢欲撲。
拓拔野心中狂跳,恍然大悟:“不錯,我怎地沒有想到!這妖女若不是與黑帝勾結在先,當日又怎能率領鬼奴、屍獸,以科大俠為人質,要挾王母?但是……但是她那時為何要逼迫西王母與燭老妖合作,殺死黃帝呢?是了!她必是料定以西王母的性子,斷然不會屈從,反會因此更加堅定信念,改變中立,轉而敵抗燭老妖。擺下這迷魂陣後,黑帝假借魷魚之手殺死黃帝,使得我們理所當然地誤以為燭老妖才是幕後黑手,同時又殺死燭龍獨子!挑撥金水兩族。如此一來,土族、金族、龍族自然同仇敵愾,與燭老妖勢不兩立。當她在蟠桃會上說出燭老妖弒帝篡位的秘密後,燭老妖便註定眾叛親離,成為萬矢之的,那時黑帝出手斬殺中蠱的燭龍,自當水到渠成,輕而易舉。”
這計劃絲絲入扣,可謂天衣無縫,若不是黑帝太過得意疏忽,當時未對燭龍趕盡殺絕;若不是他野心勃勃,轉與天下英雄為敵,若不是自己五德之身,奮力與他周旋到底……燭龍及其部屬早已被剿滅得一乾二淨,五族豪英不知不覺中都為其利用。想到此處,冷汗不由涔涔而出。
烏絲蘭瑪碧眼黯然,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沉吟片刻,嘆道:“龍牙侯猜得不錯。早在三個月前,陛下已經暗訪北海,要我助他一臂之力,剿滅亂黨,昭雪沉冤,還復天下和平。我對燭真神所作所為早已不滿,眼見陛下仍然在世,自是大喜過望,滿心歡喜地應承下來……
“但族中要職盡皆被燭龍黨羽把握,忠良義士非死即囚,能委以重任、相商舉事的寥寥無幾。無奈之下,陛下決定倚重屍蠱鬼兵,同時定下連環計,策動各族反抗燭龍。大荒諸族之中,金族勢力極強,白帝與王母又素有威望,如能勸使金族共抗燭真神,必當事半功倍。但金族又素來中立自重,絕不插手他族之事,所以……所以……”螓首輕搖,嘆息不語。
西王母玉靨泛起奇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