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嗨,嗨……”她說,“該死的,外面開始凍冰了!你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沒什麼……我剛起來。我沒有聽見你從樓梯上來。”
“你已經老了,耳朵開始變聾了。”
“是的,最不幸的是,這種情形還會每況愈下……”
我裝出一副機智幽默的樣子,但是心裡卻窘迫不安。我很清楚當她得知這個訊息時,一定會抱怨和嚎叫起來的,我根本無法相信她的這種滿不在乎和輕鬆的表情。我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來,身子往後一靠,順便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啤酒。也許今天太陽真得從西邊出來了?也許讓她對這件事表現得如此輕鬆和不屑一顧,大概只有百萬分之一的機會,不過沒準我們摸彩票中了鉅額大獎呢?對我來說,這杯啤酒產生的影響決不亞於一瓶海洛因的作用。我覺得我的嘴上,開始呈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
37°2(9)
“你出去溜達了一圈兒?”我問,“跟我說說,你到遠處去了?”
“太好了,為了讓身上變暖和點兒,我出去跑了幾圈兒。嗨,來摸摸我的耳朵,是冰涼的!”
當然有另外一種假設,她是在和我開玩笑呢。該死的,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媽的,她一定看到這封信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啊?她到底在等什麼呢,她的眼淚什麼時候才能流下來,然後接著把傢俱從窗戶裡扔出去呢?我越來越弄不明白了。
我摸了一下她的耳朵,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她身上似乎有一股涼意,還有外面新鮮的空氣的味道。我站在那兒,手捂在她的耳朵上。
“那麼,你發現了……它們都凍壞了,難道不是嗎?”
我把手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