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桅杆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搖擺,難怪它要不堪重負,搖搖欲墜。
這艘龍牙戰艦上的所有有關藍羽軍標誌地東西都已經沒有暫時的除掉,包括桅杆頂端的獅鷲旗,還有船舷上的舷號。就連原本潔白的船帆,也被塗成了暗黑色,如果在上面畫上一個骷髏頭的話。和哥歐海盜們的船隻實在沒有什麼區別,起碼在外觀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由於雨水太大,龍牙戰艦的駕駛室裡面,到處都流淌著雨水。由於大批次生產地需要,為了追求數量和速度,在龍牙戰艦的建造過程中,許多細節被忽略了,例如防止雨水從甲板滲透這方面,的確做得很差。經常是外面大雨,裡面小雨,睡覺都不得安寧,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藍羽軍的海軍戰士們也都習慣了,畢竟,和下雨漏水比起來,打仗取得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714號龍牙戰艦的艦長靳財正在專心致志地把握著舵輪,掌握著船隻前進的方向,臉色顯得非常的謹慎和沉穩。由於海浪的顛簸,龍牙戰艦在海浪中一會兒拋得高高的,一會兒似乎又要深深的插進去海水裡,很容易偏離方向。在這艘戰艦之上,除了他和大副,再也沒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掌握戰艦。大副剛剛駕駛了二十四個小時,現在休息去了,掌舵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其實,靳財對於加勒濱海已經是非常的熟悉了,他在這片複雜多變的海域,戰鬥生活了差不多了十年的時間,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年,因為家庭生活的困頓而不得不加入唐川帝國海軍北海艦隊,成為一名最低等級的專門負責打掃甲板的水兵,變成現在鬍子巴扎的艦長,中間經受了多少的風風雨雨,經受了多少來自暴躁的加勒濱海的考驗,他已經數不清了。他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他的命運,已經和加勒濱海無法分開。
就如同前段時間唐川帝國北海艦隊全軍潰滅,戰艦損失殆盡,人員大部分遣散,他也在被遣散的行列,當他正要收拾行李,帶著無比遺憾的心情離開海軍基地的時候,一封來自特蘭克斯親筆簽名的邀請信悄悄地送到了他的案前。當得知特蘭克斯就是老上級特帕克海軍少將的兒子之後,靳財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加入藍羽軍海軍的邀請,於是,他的命運,重新又回到了加勒濱海的波濤洶湧之中。
特蘭克斯出任藍羽軍海軍第七艦隊的司令官,他父親特帕克海軍少將原來的部下幾乎都被他全部挖掘了過來,包括十多名最優秀的艦長。作為已經消亡的唐川帝國北海艦隊的最優秀的艦長之一,靳財加入藍羽軍海軍之後,感受到了這裡從來沒有過的拼搏和競爭的氣氛,似乎又回到了少年輕狂的時候,他喜歡龍牙戰艦的靈活和飄搖,喜歡它的飛一般的速度,毫不猶豫地,他成為了藍羽軍北海艦隊的第一個龍牙戰艦艦長,舷號為714的龍牙戰艦的艦長。
雖然他已經在加勒濱海地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征戰了十年之久。但是,對於這次的長距離的秘密的遠征,靳財還是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非常地沉重。這不是一次普通的作戰任務,而是一次高強度的非常複雜的作戰行動,他必須做的事情,不僅僅是戰鬥那麼簡單。而是更加重要的隨機應變和審時度勢,他必須根據自己的智慧和經驗,來全面負責這次行動計劃。
這樣的行動,即使對於靳財這樣優秀的富有經驗的艦長來說,也是前所未有地。事實上,不僅僅是靳財,這艘龍牙戰艦上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肩頭上擔子的沉重,包括那兩個站在高高的桅杆頂端專心負責瞭望的水手,他們也可以感受得到這次行動地氣氛的不尋常,這絕對是一次從來沒有過的秘密行動。
按照慣例。龍牙戰艦上面一般都只有一個瞭望哨在執行任務,負責周圍的海面情況預警。但是,在這次遠航中,靳財從來都是安排兩名瞭望哨同時值班,以免發生不測。現在的加勒濱海。完全是哥歐海盜地天下,在正式和哥歐海盜接戰並且打垮他們之前,藍羽軍海軍在加勒濱海還沒有發言權。而且這次的行動,也必須小心翼翼的繞開哥歐海盜地騷擾。
瞭望哨專心的舉著高倍的望遠鏡的,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海面的情況。傾盆大雨漸漸的停止了。但是茫茫海面上還是波濤起伏,磷光點點,看不到絲毫有價值的情報。由於這次航行都是貼著海岸線靜悄悄的進行地。所以他們觀察的重點,也是在北方,然而,一路以來,北方都沒有出現任何的敵情。
時不時地,他們也會偶爾的低頭看一看桅杆的下面,看一看那個矗立在桅杆下面的,好象標槍一樣挺立的青年軍官。從高高地桅杆頂端望下去,甲板上的人似乎都小了一號。但是這個青年軍官的一切他們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