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可謂是倒了大黴了。
可眼下自己還不能離開他們,畢竟他們對此地可謂瞭如指掌。張須陀對著一旁的師爺吩咐道“你先帶著我的家人,把這個響馬打入大牢中去;再有,先莫要走漏了風聲,本縣想明察暗訪,順藤摸瓜再將其餘的響馬捉住。到時候功勞少不了在場各位的。”張須陀還沒等正式上任,就先給這些人一個定心丸或者說是富貴也好。使這些人,即使不跟自己一條心,起碼也不能對自己扺肘。
這些人本想著這新官上任,先摸摸其脾氣再做打算;可一見張須陀把話都擺在明面上,自然也是紛紛的附和著;讚揚著張須陀真是百姓的貼心人等等。
等將那個倒黴的真縣令打到牢中,這幫人由師爺代表,邀請張須陀上本縣最大的酒樓裡,為其接風洗塵;順帶著估計還有一些隱形的服務?
張須陀則是滿面含笑,一一答應下來;最後便對著師爺問道“本縣真是糊塗,還沒請教貴師爺臺甫?今後你便要協從本縣,將陽曲縣好好打理;待本縣有那麼一日升遷之時,定不忘了你的好處。定會大力舉薦與你,也能升為一縣至尊。你放心,本縣素來是說話算話的。”說完走入大堂,藉著夕陽的餘暉,仔細打量著大堂裡的一切擺設。
可就見這大堂裡兩旁的水火棍,早已被磨的是鋥光瓦亮;棒頭之處,都被血給浸的鮮亮亮的。可見在這些棍棒之下,有多少人被屈含冤。
在打量那些夾棍,也是如此,看著器具的樣子;這以前的知縣,一定是嗜好與,動用大刑審問犯人。而在其手下死的人也絕少不了。
“小的姓劉,名叫不全。老爺以後喚小的六不全即可。”劉師爺恭謹的走到張須陀的背後,輕聲對其回答道。可一雙眼睛,卻盯著張須陀的腰刀看得有些入了神。
張須陀迴轉過身來,一見其盯著自己的腰刀看個不停;便用手拍了拍腰間的腰刀,對其笑著言道“這出門在外,以防萬一而已;呵呵,劉師爺在此輔佐了幾任縣宰了?”張須陀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問,卻正切中劉師爺的要害。
劉不全還沒有緩過神,便張嘴答道“如果算上這一任的老爺,整整輔佐了四任了;哈哈,人皆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到了我這可就的改成——”話說到此處嘎然而止,氣氛一時有些變得沉悶起來;可其沒有說完的話,張須陀也已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張須陀為了打消其顧慮,便藉著說道“那劉師爺在這裡可謂老人了,以後,諸事還需多多仰仗劉師爺才是。到時候,還請劉師爺不吝賜教。”說完,盯著劉不全的眼睛看了一眼,便又轉身去看其餘的刑具。
可張須陀的看他的那一眼,讓劉不全就覺得似乎有一股寒氣,由腳下直躥到心裡;身上立時變得寒冷起來,而對於張須陀本人,劉師爺也更為感到好奇和敬畏,還有一些神秘。
“劉師爺,你明日再縣衙門口貼出佈告;就說新上任的縣太爺鼓勵人們來告狀,不論任何冤屈都可以前來告狀;而且不論此案件已過去多少時間?本縣都會還其一個公道就是。”張須陀說完,走到那把縣太爺的椅子上坐下來。
大堂外面,夜色漸漸的深了下來;遠處的人家也已點上了燈火,那一盞盞的燈火;彷彿一顆顆跳動著的火熱的心。張須陀眼望這些星星點點燈火,不由陷進沉思當中;絕不能讓這些燈火,在這些老百姓心裡熄滅了。可自己應該怎麼做呢?
“大人,此時華燈初上;正是去本地那個水上流芳,飲酒的最好時候。卑職已吩咐人去訂了一個座位,就等著大人去了;也好與府衙中的各級官吏見上一面。”劉師爺臉上,都笑出一臉的褶子出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張須陀的身後,對其提醒著。
“那好吧,既然諸位有此心意,本縣到也不好爽約;就請劉師爺前方帶路就是。你們幾個,與本縣把住的地方收拾出來;千萬記住,本縣素來喜歡清淨。給本縣尋一個清靜幽雅的地方住。”張須陀對著身旁的幾個瓦崗軍校,和那幾個家人吩咐了一聲;同時對著自己的手下校尉努努嘴,讓其盯著點那些家人,尤其是那個管家。而後才隨著劉師爺出了府衙,直奔此地那條河的河畔走去。
離老遠,就見前方得河邊上,坐落著一艘十分高大的樓船。船上燈火輝煌,一陣陣的吵鬧聲遠遠地伴隨清風傳過來。
但見樓船之上人影晃動,熱鬧得很。張須陀隨著走上船,被引到一個四面都可見到風景的雅間;一走進來,就見自己剛才見到的那些人赫然在位;其中還夾雜著幾張生面孔。
“諸位,我可把縣太爺給你們請來了;今天諸位可要把縣太爺給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