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2 / 4)

小說:三國演義 作者:

兵,被呂蒙詭計送了主公性命,今劉皇叔御駕親征,東吳早晚休矣。所恨者,糜芳、傅士仁也。我等何不殺此二賊,去蜀營投降?功勞不小。”又一夥軍言曰:“不要性急,等個空兒,便就下手。”

糜芳聽畢,大驚,遂與傅士仁商議曰:“軍心變動,我二人性命難保。今蜀主所恨者馬忠耳;何不殺了他,將首級去獻蜀主,告稱:我等不得已而降吳,今知御駕前來,特地詣營請罪。”仁曰:“不可。去必有禍。”芳曰:“蜀主寬仁厚德:目今阿斗太子是我外甥,彼但念我國戚之情,必不肯加害。”二人計較已定,先備了馬。三更時分,入帳刺殺馬忠,將首級割了,二人帶數十騎,徑投猇亭而來。伏路軍人先引見張南、馮習,具說其事。次日,到御營中來見先主,獻上馬忠首級,哭告於前曰:“臣等實無反心;被呂蒙詭計,稱言關公已亡,賺開城門,臣等不得已而降。今聞聖駕前來,特殺此賊。以雪陛下之恨。伏乞陛下恕臣等之罪。”先主大怒曰:“朕自離成都許多時,你兩個如何不來請罪?今日勢危,故來巧言,欲全性命!朕若饒你,至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關公乎!”言訖,令關興在御營中,設關公靈位。先主親捧馬忠首級,詣前祭祀。又令關興將糜芳、傅士仁剝去衣服,跪於靈前,親自用刀剮之,以祭關公。忽張苞上帳哭拜於前曰:“二伯父仇人皆已誅戮;臣父冤仇,何日可報?”先主曰:“賢侄勿憂。朕當削平江南,殺盡吳狗,務擒二賊,與汝親自醢之,以祭汝父。”苞泣謝而退。

此時先主威聲大震,江南之人盡皆膽裂,日夜號哭。韓當、周泰大驚,急奏吳王,具言糜芳、傅士仁殺了馬忠,去歸蜀帝,亦被蜀帝殺了。孫權心怯,遂聚文武商議。步騭奏曰:“蜀主所恨者,乃呂蒙、潘璋、馬忠、糜芳、傅士仁也。今此數人皆亡,獨有範疆、張達二人,現在東吳。何不擒此二人,並張飛首級,遣使送還,交與荊州,送歸夫人,上表求和,再會前情,共圖滅魏,則蜀兵自退矣。”權從其言,遂具沉香木匣,盛貯飛首,綁縛範疆、張達,囚於檻車之內,令程秉為使,齎國書,望猇亭而來。

卻說先主欲發兵前進。忽近臣奏曰:“東吳遣使送張車騎之首,並囚範疆、張達二賊至。”先主兩手加額曰:“此天之所賜,亦由三弟之靈也!”即令張苞設飛靈位。先主見張飛首級在匣中面不改色,放聲大哭。張苞自仗利刀,將範疆、張達萬剮凌遲,祭父之靈。祭畢,先主怒氣不息,定要滅吳。馬良奏曰:“仇人盡戳,其恨可雪矣。吳大夫程秉到此,欲還荊州,送回夫人,永結盟好,共圖滅魏,伏候聖旨。”先主怒曰:“朕切齒仇人,乃孫權也。今若與之連和,是負二弟當日之盟矣。今先滅吳,次滅魏。”便欲斬來使,以絕吳情。多官苦告方免。程秉抱頭鼠竄,回奏吳主曰:“蜀不從講和,誓欲先滅東吳,然後伐魏。眾臣苦諫不聽,如之奈何?”

權大驚,舉止失措。闞澤出班奏曰:“現有擎天之柱,如何不用耶?”權急問何人。澤曰:“昔日東吳大事,全任周郎;後魯子敬代之;子敬亡後,決於呂子明;今子明雖喪,現有陸伯言在荊州。此人名雖儒生,實有雄才,大略,以臣論之,不在周郎之下;前破關公,其謀皆出於伯言。主上若能用之,破蜀必矣。如或有失,臣願與同罪。”權曰:“非德潤之言,孤幾誤大事。”張昭曰:“陸遜乃一書生耳,非劉備敵手;恐不可用。”顧雍亦曰:“陸遜年幼望輕,恐諸公不服;若不服則生禍亂,必誤大事。”來騭亦曰:“遜才堪治郡耳;若託以大事,非其宜也。”闞澤大呼曰:“若不用陸伯言,則東吳休矣!臣願以全家保之!”權曰:“孤亦素知陸伯言乃奇才也!孤意已決,卿等勿言。”於是命召陸遜。遜本名陸議,後改名遜,字伯言,乃吳郡吳人也;漢城門校尉陸紆之孫,九江都尉陸駿之子;身長八尺,面如美玉;官領鎮西將軍。當下奉召而至,參拜畢,權曰:“今蜀兵臨境,孤特命卿總督軍馬,以破劉備。”遜曰:“江東文武,皆大王故舊之臣;臣年幼無才,安能制之?”權曰:“闞德潤以全家保卿,孤亦素知卿才。今拜卿為大都督,卿勿推辭。”遜曰:“倘文武不服,何如?”權取所佩劍與之曰:“如有不聽號令者,先斬後奏。”遜曰:“荷蒙重託,敢不拜命;但乞大王於來日會聚眾官,然後賜臣。”闞澤曰:“古之命將,必築壇會眾,賜白旄黃鉞、印綬兵符,然後威行令肅。今大王宜遵此禮,擇日築壇,拜伯言為大都督,假節鉞,則眾人自無不服矣。”權從之,命人連夜築壇完備,大會百官,請陸遜登壇,拜為大都督、右護軍鎮西將軍,進封婁候,賜以寶劍印綬,令掌六郡八十一州兼荊楚諸路軍馬。吳王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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