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1 / 4)

小說:姚文元傳 作者:閻王

站在廬山上,寫下這樣的詩句,抒發自己對彭德懷的同情:

四面江山來眼底萬家憂樂到心頭

田家英跟摯友李銳在山上漫步,談出肺腑之言:“我在主席身邊工作多年。我對主席唯一的希望是百年之後,不要有人議論!”

不料,李銳在跟一位老同志談心時,無意中說出田家英的這句話。於是,田家英便作為“右傾”而捱整。

眼看著“文革”大幕即將拉開,中國又要面臨新的災難,田家英毅然刪去了毛澤東的那段話——他既知道那段話傳出去會給“左”派們增添瘋狂的勁頭,他也知道一旦被陳伯達、江青查出之後意味著什麼。

為了祖國的前途,為了減少黨和人民的損失,他在所不惜,豁出去了!

第一個死於姚文元那如刀之筆的是鄧拓。

姚文元的《評“三家村”》發表後的第七天——一九六六年五月十七日夜,在北京遂安伯衚衕,五十四歲的鄧拓寫好兩封遺書,塞在枕頭之下,於夜深人靜之際悄然而又憤然辭別人世。

一封簡短的遺書留給愛妻丁一嵐,而一封長達四千多字的遺書則是寫給彭真、劉仁並北京市委的。在長信中,鄧拓用生命之燭的最後毫光,痛斥了姚文元之流的憑空誣陷。他寫道:

“……文章的含義究竟如何,我希望組織上指定若干人再作一番考核。《燕山夜話》和《三家村札記》中,我寫的文章合計一百七十一篇,有問題的是多少篇?是什麼性質的問題?我相信這是客觀存在,一定會搞清楚……”

繼鄧拓之後,第二個犧牲者便是毛澤東的秘書田家英。

由於田家英憑著一股正義之感刪去了毛澤東談話中對姚文元、成本禹文章的評語,激怒了陳伯達和江青。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以陳伯達為組長、以江青為第一副組長的“中央文革”派人來到中共中央辦公廳,在大會上宣佈田家英的“滔天大罪”:篡改毛主席著作!

五月二十二日,田家英被停職檢查,收走全部檔案,並勒令他在二十三日,滾出中南海。

五月二十三日上午,田家英悲憤交集,棄世於中南海。他,年僅四十四歲!他與鄧拓之死,僅相隔六天。

第三個直接受害者吳晗。吳晗最慘,一家四口,三條人命死於姚文元的筆下!

批鬥。隔離。入獄。一步一步升級,吳晗受盡折磨。他甚至“創造”了挨鬥的“最高紀錄”——一天之中被拉到八個會場批鬥!

一九六九年三月十八日上午,吳晗的愛妻、歷史學家袁震在苦風淒雨中離世。十月十一日,被打得胸積淤血的吳晗慘死於北京獄中,終年六十歲。他的女兒吳小彥受他牽連,挨鬥受批,患了精神分裂症。一九七五年秋,在“反擊右傾翻案風”中,吳小彥因咒罵“四人幫”而被北京市公安局逮捕,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二十三日自盡——如果她再堅持十多天。她就能聽見“四人幫”垮臺的喜訊!吳晗一家唯一熬過十年苦難的是兒子吳彰,在粉碎“四人幫”之後考上了清華大學分校。

文網恢恢血淚斑斑

冤獄遍地,慘禍四起。姚文元的禿筆所到之處,淚汪汪,血斑斑。

主演《海瑞罷官》的馬連良也受禿筆撻伐,在“文革”的鑼鼓剛剛敲響之際便飲恨而亡。

《海瑞上疏》遭到株連。《海瑞上疏》與《海瑞罷官》被誣為一“罵”一“罷”,南呼北應。主演《海瑞上疏》是“麒派”創始人、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共產黨員周信芳,被打成了反革命,受盡凌辱,在遙夜沉沉中屈死。

一“馬”、一“麒”,都是中國京劇精英,全被姚文元禿筆一筆勾銷!

由於批駁了姚文元的謬論,上海三位著名學者李平心、周谷城、周予同被打成“上海的三家村”。

著名史學家、上海華東師範大學歷史系李平心教授被姚文元誣為“自己跳出來的反面教員”,“反黨反社會主義”。他在一九六六年受迫害而死,不過五十三歲。臨死前,他還錚錚如是言:“有幾個問題是我事先絕對料不到的;第一,歷史人物要全盤否定;第二,對清官一棍子打死,這無論如何也不合邏輯;第三,現在忽然從學術討論完全轉到政治鬥爭。現在問題很難說,很可能今天沒有問題的人,明天有了大問題。(吳晗)哪裡會打著紅旗反紅旗呢?現在反正就是一頂帽子戴上去。……”

歷史學家翦伯贊教授、翁獨健教授,《南包公——海瑞》作者蔣星煜,《海瑞上疏》編劇許恩言……文網恢恢,他們一個一個被押上批鬥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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