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後,後院翻蓋新房,開了後窗,正巧他家窗後就是新建的高速公路,晦氣被那些車帶到祖國的四面八方。
這時,老張說話了,他說既然你家開了後窗,前院的後窗也該開啟了。因為晦氣有了通道再也傷不著兩家人,再也不能只許你家放火,不許人家點燈了!就這樣,前院的房子終於有了後窗。
老趙遇到的事一句話可以講完:一家人,男的把女的打了。
按說,應該鼓勵依法辦事,讓女的告男的,把男的繩之於法。可家裡還有小的,這樣,一家子就散了。
老趙沒驚動婦聯和公檢法,而是請來老的,狠批男的,安慰女的。最後,男的給女的道歉,女的給大家做了一頓吃的,大事化小,一了百了。
說到這,才用上了梁先生、陳先生的專業,理論分析是必要的。
看來,法律還有些分法。比如公法和私法,公法讓國家穩定,私法看護個人利益。
尷尬與誤讀(5)
18世紀,法國人孟德斯鳩就曾提出過地理因素說。也就是說,法律和地球緯度、地貌、冷熱以及人種都有關係。比如熱帶地區法律為什麼允許早婚和一夫多妻,是因為熱帶地區人和熱帶地區植物一樣長得快,熟得旱。同時,熱帶及亞熱帶國家盛行嚴刑峻法,就是因為那裡的酪熱容易使入暴躁和不理智。到了溫帶和寒帶,法律也隨之寬和起來。
這些說法不可全信,卻可以借鑑。一個包含不同地理環境的大國,它的法律在講究國家統一性的同時也應該尊重地方區域的不同性。所謂既遵守國家大法的權威也考慮鄉規民約的合理就是這個意思。
節目播出後不久,我在一個偶然的場臺遇到了美國大使館的一位中國通。知道我是談話節目、主持人十他馬上挑起一個話題,堅持說中國是發達國家,理由是他們總統在這裡享受的待遇和發達國家一樣。如果是發展中國家,根本沒這實力。
我告訴這位中國通幾句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的朋友遍天下;打腫臉充胖子…
看他聽得上癮,我又講了老張和老趙的故事。
有人提出質疑,既然你們節目有這麼多的文化內涵,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我說,聖人說得好,誰難受誰知道。
用一個通俗的形式表達一種複雜的理念,並不像說起來那麼簡單。首先,做法和想法就有著天然的差異,實施者無意中又衰減了幾分,接受者的隨意狀態再次流失些訊號,最後的結果就可能是南轅北轍。
我曾經連續三天做過揭露人體電子增高器騙局的報道。廣播時為了客觀,沒加貶損的字眼,播出後居然收到500封求助信,希望代買此產品。
我們做過輔助生殖技術擊潰傳統舊觀念的節目,其中,花了相當篇幅陳述試管嬰兒的利與弊。播出後,電話鈴聲大作,紛紛要求就到這個醫院,就找這個醫生,就用這些試管。成了醫療廣告,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辦公室的電話每天還在響著,我們時刻咀嚼著溝通不良的苦果。
有人想買我們推薦的蝸牛、蠍子。
有人想買我們的樹苗。
有人想吃我們的藥。
有人想和我們合作加工餃子和大鹼饅頭。
有人想談我們介紹的物件。
有人想讓我們修電視機和燃氣灶。
有人想和我們合夥再開一個飯館。
對天發誓,這些事我們一件沒幹過。我想,這或許是推介新觀念、新思維的副作用。
有點文化不易,傳播更難。
更多的時候,是我們默默體會接壤文化以後,內心充實與平和的感覺。
文化要求受眾的理解力,沒有這個能力,都是文化人也沒戲。
畫家戴敦邦1977年和一群畫家去了敦煌。
偶然機會,他鑽進了465窟,一個元朝前期的密宗洞。
回到賓館,戴先生與同行們大談感受,他認為,作為傳統的工筆畫,在色彩的運用上打破了固有色和不注意整個畫面色調關係,大紅大綠孤立地亂用,不懂得黑白灰互相映襯的慣例,然而,這反倒給人一種藝術啟迪。
戴先生談得眉飛色舞,卻未能引起同行畫家們的注意,甚至不斷投去不信任的目光。
因為他們一致認為,戴先生去465窟,是想家了。
第13期的時候(6)
《實話實說》做到第13期的時候,策劃陳騫發現了一個有趣的選題。陳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