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許多小巧而實用的“夜行人”使用的工具,白素一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啊,堂堂一個水利工程師,身邊帶著這種東西幹嘛?”
白奇偉笑著道:“備而不用,總比沒有的好,現在不是用得上了嗎?”
白奇偉一面說,一面已使用著那些工具在開鎖了,不消三分鐘,“卡”地一下響,鎖已被開啟,白奇偉作了一個洋洋自得的神情,握著門柄,門是移開去的那一種,他一下子就將門移開。
可是才一將門移開,他們三個人,就不禁都楞了一楞,就在門後,站著一個人,白奇偉在移開門之後,和這個人幾乎面對面的,伸手可及。
這個人,當時白奇偉並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當然就是米端。不過無論在門後出現的是什麼人,這種場面也夠尷尬的了。也只有白奇偉那樣性格的人,才會想出這樣的應付辦法來,他一瞪眼,反倒先發制人,大聲道:“你在門後多久了?我們拍了那麼久門,你為什麼不開門?”
一直到這時,甚至連一直極其細心、考慮周到的白素,也還未曾料到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她聽得白奇偉如此蠻不講理的話,幾乎笑出聲來。
米端的神情十分陰森,冷冷地道:“你想幹什麼?這裡面,沒有什麼可供偷盜的。”
米端的話,也十分厲害,一下子就咬定了來人心懷不軌,白奇偉哈哈一笑:“我們像是偷東西的人麼?聽說這裡面的人像極動人,想來參觀一下。”
米端的聲音冰冷:“外面牆上,有開放時間的告示,明天準時來吧。”
米端說著,一伸手,已用力將門移上,白奇偉自然不會讓他把門全關上,也一伸手,拉住了門,語調變軟了些:“我從老遠的地方來,立刻又要趕飛機離開,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時,米端冰冷的回光,已經向白素和劉巨掃來,他的神情更加難看:“不能。”
白奇偉道:“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令白奇偉想不到的是,米端的氣力十分大,在爭持之間,米端陡然發力關門,白奇偉要不是縮手縮得快,只怕手指會被大力關上的門夾斷。
本來明明是自己理虧的,可是這一來,白奇偉也不禁生氣了,他怒叫道:“小心我放火把你這裡燒掉。”
門後面沒有反應,白奇偉用力在門上踢著,又衝著門吼叫:“哼,你裡面陳列的,根本不是什麼蠟像,全是真人,你是蠟像院魔王。”
白奇偉這樣吼叫,純粹是在無理取鬧了,白素剛在勸他別再鬧下去,卻不料“唰”地一下,門又移開了一些,令得米端和白奇偉又正面相向。
米端的神情,極其可怕。
白奇偉在事後這樣說:“當時,我一看到那個人的神情,真是嚇了老大一跳。他那種又急又驚又生氣的情形,實實在在,只有一個人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突然叫了出來之際,才能顯示出來。
“可是,我叫破了他的什麼秘密呢?總不成他陳列的那些,真的全是活生生的人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這時候,我身後的劉大師也叫了一句:‘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心中沒有鬼,就讓我們進去看。’我立時大聲附和。”
米端只是維持著那種可怕的神情看著他們,然後,又重重地將門關上。
白奇偉“哈”地一聲:“這個人,我看總有點虧心事在做,別怕,他會再開門讓我們進去的。”
劉巨道:“不會吧,我看還是硬衝進去。”
白奇偉又拉了拉門,沒有拉動,就這兩、三句話的功夫,就起了火,火頭冒得好快,簡直快到不可思議,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火舌已從屋中直竄了起來。
火勢是那麼突然,也那麼猛烈,幾乎整幢屋子一下子就全被烈火所包圍,白奇偉向一輛經過的車子大叫:“快去報火警。”
那輛車子的駕駛人也被那麼猛烈的火勢嚇傻了,駕著車衝了出去,而事實上根本不必專門有人去報火警,火勢那麼猛,附近所有人全可以看得到,早已有人去報告了,救火車的嗚嗚聲,已傳了過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其實是可以防止的--如果事先知道它會發生的話。
但是白素和白奇偉兩人,都料不到會有這樣事發生,這是他們兩人,在事後感到了極度懊喪的原因。
白素在事後道:“火一起,由於火勢實在猛,我們都自然而然退了幾步,當時我已覺得劉巨的神態有異了,他仍然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後退,那時,奇偉在路中心攔車子,我拉了他一下,他卻一下子甩脫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