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一陣無語,這和尚是同情心爆棚還是怎的,竟然幫那老妖開脫。
老樹也是個順杆爬的,自然有人幫他開脫他也就連連說道:“是的呀上師,不蠻您說,剛剛小的還真有一段時間失神……”
老樹絮絮叨叨的解釋著,秦沐的思緒卻飄到了遠方。
他不是沒有發現,老樹的表情和語氣在一時間突然的改變,可是他更願意相信那是老樹陡然間腦袋抽風,妖怪的靈魂,比起人類要強大許多,這個上了老樹身的人,無論他是人活著是妖,修為必定強大,可秦沐偏偏不記得什麼時候惹上這樣修為強大的人。
要說過往,秦沐還真想不起來,而且就是重華的敵人都多如牛毛,而這些牛毛們不是年過花甲就是入土為安,也不屑同重華的徒弟較真,而就是近日,也就惹上了一個紅光兇靈王和他背後的吹笛人罷了。
等等,秦沐的雙眼驀然睜大,看著枝葉交叉錯節的老樹,難道是那吹笛人?
幕後能遠端操縱紅光兇靈王這種東西,而且能順利的逃脫紅蓮的追殺,甚至能讓紅蓮與秦沐差點自相殘殺,這麼一想來,似乎吹笛人的身份更符合“高手”這個詞。
正當秦沐胡思亂想著,忽聽得趙老實一聲斷喝:“我回來了。”
夕陽西下,秦沐的位置正好背光,隱約的看見兩個人,似乎拖著某樣東西艱難的行走著,趙老實聲音洪亮,逐漸走進了看見其滿面紅光,橘黃色的夕陽從他的背後投射過來,天空的雲朵被印染成了瑰麗的顏色,秦沐眯著眼睛,對著陽光,靜靜的看著兩個興奮的漢子,拖著他們的獵物走進村子。
和尚已經竄過去幫忙,那是一頭已經死透的野豬,歪著腦袋,血流了一路,長長的血跡混著泥土出現在趙老實和那黝黑漢子的身後,彷彿一條指引的血線。
天空有灰白的鳥兒撲騰著翅膀飛過,走在後面的黝黑漢子身後揹著一杆獵槍,笑得露出白色的牙齒,“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
在和尚的幫助下,這龐然大物終於放到了屋前的空地上,秦沐心說哪裡是晚餐有著落了,基本上一個星期的伙食都不用愁了。
寧城郊外多為丘陵山地,這樣的地方,是出不了老虎和熊這類兇殘的野獸的,但是野豬也狐狸倒是常見,偶爾還能看見幾只穿山甲或者野鹿,而寧城人士又多喜歡臘肉,在這樣的月份這樣的時節,經常看見村民們打獵,將捕來的野獸做成臘肉或者直接拿新鮮的到集市上去賣。
若是沒有於修他們一行人,估計這頭野豬這漢子也吃不了多少,剩下的都換成票子了。
秦沐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素未相識,對方竟然肯用野豬來招待他們。
趙老實跟和尚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打野豬的驚險,由於外面的動靜不小,於南從裡屋跑出來,一出門便看見了這龐然大物,饞的直流口水。
“於修醒來了沒有?”秦沐盯著那野豬老半晌,突然開口說道。
“醒了,只是還有些頭暈。”於南連忙回答。
秦沐點頭,那是自然的,大病初醒都會頭暈,還不要說是讓人詛咒了。
“於修怎麼了?”臉色黝黑的漢子一臉的莫名奇妙,和尚張了張嘴,看了一眼秦沐,沒有說話。
倒是於南口無遮攔:“讓人給罵了,就暈了。”
不過這夥計還不如不說呢,當即臉色黝黑的漢子就放下手中的野豬,悶聲不響的進入屋子,“於修不會是那樣的人。”丟下這麼一句話,這傢伙甚至還將房屋的門給關了,將一干人等的好奇心死死的關在門外。
“這下好了,誰來處理這個豬?”秦沐可算見識到了於南的腦殘,換做於修,必定沒有這樣說話的,什麼叫做“讓人給罵了”就會暈?長這麼大秦沐還沒見過讓人活活罵暈的人,除非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再說現在是現實,而不是在演戲,有必要麼?
和尚撇過了頭,以默然不語的方式,抵抗著這幫就知道吃肉的同伴們。
趙老實好死不死的,將手搭在和尚的肩膀上:“做個酒肉和尚也不錯的,你看看魯智深,那是……”趙老實的話還沒有說完,和尚醋罈大小的拳頭就已經招呼過來,很顯然和尚並不是真打,否則也不會讓趙老實輕易躲開了,這貨也是第一時間閉上自己的嘴巴,裝作無辜傻笑。
“你和尚哥哥不是魯智深,可拳頭跟魯智深一樣硬。”秦沐難得開口調侃一句。
趙老實一蹦三尺高:“誰是你的和尚哥哥,你丫的才哥哥,你全家都哥哥。”
“是呀。”秦沐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