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王陽明平生只哭過兩次,當年祖父王倫慘遭惡人毒手,他哭了,婷芳慘遭噩運上吊自殺,他也哭了,這番聽聞沈嫣嫣自殺身亡,他還是哭了。
秦可卿看著看著害怕了,她本來就不經世事,如何見過一個大男人哭泣過,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心愛的夫君,於是她趕緊去叫來了藍靈。
藍靈仔細端詳了王陽明好一會,而王陽明卻從未察覺身旁有人似的,猶自沉思不語,眼眶依舊溼潤,神色仍舊木然痴呆。
於是藍靈也膽怯了,她雖然要比秦可卿年長几歲,但畢竟也只是初涉世事的少女,要她安慰一下秦可卿還可以,安慰一個與自己關係微妙且深刻的男子,她確實不會,也不敢。
於是藍靈和秦可卿兩個清麗可人的女子,想到了一起,只有軍師徐渭可能可能還有解救之法。
“軍師,軍師,明郎出事了,您會去看看吧。”秦可卿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徐渭本來在專心致志地研究即將開展的一系列軍事行動,乍聞此言,也不禁恍然一驚,放下了手中的一副應天府大地府,趕緊跑去王陽明的房間了。
徐渭畢竟已是一個老道的中年人,對於年輕人的脾性也是非常瞭解的,畢竟他也曾經年輕過。
“元帥,”徐渭輕喝了一聲,算是微微試探了一下,見王陽明並不曾答應,便大著膽子繼續喊道,“元帥,您沒事吧?”
連喊三聲,王陽明都沒有任何反應,竟是中風了一般。
這時秦可卿眼尖,看到地上掉落著一張信紙,急忙撿起來,交給了徐渭,讓他看看寫著什麼。
徐渭一目十行,大致瀏覽了一遍後,不禁哀嘆一聲,向兩女問道:“兩位可知曉嫣嫣是誰?”
藍靈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了秦可卿,她以為秦可卿與王陽明相處時間比自己長得多,應該會知道嫣嫣究竟是誰。
但是秦可卿的頭比藍靈搖得更加快,顯然她也是不知道的,王陽明也確實未曾向兩女提起過關於他和沈嫣嫣之間的任何事情。
與沈嫣嫣在京師豹房的不期而遇,對於王陽明來說,本來就是上天對他日夜思念的一種的憐憫,而讓他們促膝長談了一宿,則是上天對他們兩人之間純潔愛情的肯定,只不過好景總然不長,紅顏從來薄命,強悍如王陽明者,也難與天命相抗衡。
也許王陽明他早已應該知足,沈嫣嫣能夠僥倖地活到再見他一面,已經是個奇蹟,至於他何時又會失去她,則不是他所能預測和控制的命運。
人生就是因為變幻無常才驚喜萬千,也因為變幻無常而叫人難過。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嫣嫣應該也是元帥他心愛的女子,只可惜,這個可憐的女子不幸去世了。”徐渭說著把信紙遞給了秦可卿和藍靈。
秦可卿聽徐渭這樣一說,有看了一眼信紙,便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牽掛和擔心,而啜泣了起來,為薄命的沈嫣嫣,也會心愛的王陽明。
至於藍靈,她沒有哭,她比秦可卿更加成熟,但是她也難過,為沈嫣嫣也為王陽明。
王陽明就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過了三天,期間秦可卿由於擔心王陽明會因此而勞累過度,曾經碰觸過王陽明的身體,不過手一接觸,便被彈了開來。王陽明由於腦海中混亂不堪,而導致體內先天之氣而四處亂竄,使得體表也充斥了雜亂無章而威力極大的先天之氣,才會導致秦可卿一接觸就被彈開的奇異現象。
秦可卿作為一個修為還算可以的修真者都對此不可奈何,藍靈等普通人更加束手無策了,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輪流看護王陽明,以防再出現更加危險的舉動。
等到第三日夜裡,秦可卿疲憊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睜眼看到王陽明依舊保持著那個奇特的姿勢,不禁越看越傷心,心愛的人兒,如此摧殘著自己,如何不叫她心亂如麻,心如刀割?
她也沒發現她是怎麼哭起來的,但是她確實哭了,而且越哭越大聲,越哭越悲慟。
而世間的奇蹟往往都是在極端情況下才發生的,這一晚也是,當秦可卿的悲傷上升到從未有過的高度時,王陽明似乎心有靈犀般地轉醒了過來,猶似一切都是一個夢一般。
“卿兒,替我召集所有人到這裡來。”
秦可卿猶自傷心地哭泣著,冷不防王陽明會突然復甦過來,而且還什麼事都沒似的,呆呆地梗嚥了半晌,才興奮地應了聲,歡跳著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喊道:“明郎好了,明郎好了,大家快來啊。”
要是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