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聲,那名和尚垂下眼簾,輕聲說道:“這——貧尼不能做主,兩位施主請稍等一會,貧尼進去請示敝寺住持,再來回報兩位施主。”
說著,施了一禮,便轉身進去……
眨了眨眼,邵真道:“原來是尼姑庵,我還以為是和尚廟呢。”
挑了一下眉梢,接道:“廟嘛,講慈悲為懷,我們來此暫住一宿,也要向住持請示麼?”
拍去身上的雪片,泥塵,小琴道:“這難怪,有的尼姑庵雖也容八方之客,納九流之人,但有的尼姑庵為了清修,卻也不收男客哩。”
恍然大悟,邵真點頭道:“原來如此。”
對話間,已見裡頭邁出二人,一名是原先開門的尼姑,另一名服飾相同,年紀卻老大,雙眉俱白的老尼姑,大概就是這“萬重寺”的住持了。
她單掌打了個問訊,宣了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如此風寒登臨敝寺,不知……”
邵真趕忙上前一步,抱拳施禮道:“住持法師,在下迷路,想在貴寺打擾一宿,不知是否……”
住持老尼又宣一聲佛號,說道:“施主困境,我佛慈悲,貧尼理該答應施主所求,只是本寺向來不留宿男施主的。”
心頭暗暗叫苦,邵真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棲身地方,卻又被摒拒於外,心中雖很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強人所難,當下欠身說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壞了貴寺法規,但敝友是不是可以留宿貴地呢?”
住持老尼姑道:“這當然可以,這位女施主請進。”
小琴搖頭道:“不,讓吳兄自個在外面受寒受凍,我於心怎安?不,我不想進去。”
心中輕微一顫,邵真連忙道:“不,琴姑娘,我受得了的,你陪我活受罪於事何補?你還是進去歇息吧!”
小琴只是望著他一個勁的搖頭,意態甚是堅決!
心頭猛地泛起一股暖意,邵真凝視了她片刻,柔聲道:“琴姑娘,憑我的武功修為,這風雖冷也決冷不倒我的,我只需要在牆角下或什麼的,避避風頭就可以了。”
小琴眨了下眼,轉首向住持問道:“這位聖姑,敢問平時連一位男施主也不能入貴寺廟朝拜麼?”
住持道:“進香當然是可以的,但敝寺確難留宿這位男施主。
小琴道:“那麼我們入貴寺拜佛,聖姑您是否也供些齋飯讓我們充充飢呢?”
住持點頭道:“這可以的,兩位請入寺休息。”
說著,往旁挪步,讓邵真與小琴邁入門裡……
兩人隨著尼姑之後,循著迴廊走到供佛祖的大殿上,這時有五六名尼姑顯然剛做完了晚課,正陸續離開,似乎對邵真與小琴的駕臨,有著一絲驚訝。
兩人上了香,拜了佛,便在寺裡用些素食,雖是淡齋素食,可對飢腸轆轆的他們而言,無異是山珍海味……
這座古寺似是香火不盛,寺的規模雖不算小,但裡裡外外都很古舊了,單從送上來那份素食便可以看出這座古寺很窮。
吃完齋飯,一名尼姑送上一盆熱水讓兩人暖和身子,邵真怕山腳下的馬匹走失,遂又下了山來,牽著兩匹馬,一步一步的循著石階走上……
上得山來,足足花去了半個時辰,只見邵真已累得滿頭大汗,這幾趟路也真夠他瞧的了……
小琴早在門口等他,見邵真上山來,便躍步前來,喜道:“吳兄,她答應讓你住在裡頭了!”
似乎是料想不到,邵真愣了愣道:“怎麼……”
看了他一眼,小琴嬌道:“還不是我再三的向她求情。”
揩下了額角上的汗,邵真笑道:“還是你行。告訴我,你說了些什麼,居然使她答應?”
喜悅自得的笑了笑,小琴卻賣了個關子道:“你猜?”
邵真道:“你一定說了很多好話,對不?”
笑著搖頭,小琴道:“才不是呢,我連一句話也沒說。”
邵真眨眼道:“我不信你這般神通廣大。”
聳了下香肩,小琴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給了她二十兩的香油錢罷了。”
恍然大悟,邵真暗叫了聲要得,口中卻故意說道:“二十兩!你真闊哪!”
小琴轉了下烏黑的眸子道:“金銀能使鬼推磨,不是麼?”
攤了下手,邵真聳肩道:“方外人也不例外啊!”
這時他們已到了門階,小琴轉首道:“你也別高興,她只答應讓你睡在馬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