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有諸多失禮之處。”國王的道歉匆忙又含糊,但不會有人因此而指責他,“我也不該讓我的衛兵佔領斯頓布奇神殿,儘管目的全然只是為了保護它,此舉也太過唐突……我在憤怒之下稍稍失去了理智,為此我已向女神無數次祈禱,希望她能原諒我的過錯。”
埃德在人們臉上看到更多的興奮——安特?博弗德從不會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過,當然,這不會是他的錯。
“可否請問,什麼讓您如此憤怒,陛下?”
總有人知道該如何適時地發問——比如亞倫?曼西尼。
“該從何說起呢?”安特冷笑著挑了挑眉毛,“或許我該感謝那個突然出現在三重塔下,聲稱自己的是博雷納?德朱裡,安克坦恩之王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我大概至今仍一無所知……雖然有時無知反而更加快樂,一位國王卻無福享受。”
埃德與布魯克交換了一個眼神,保持著沉默。
先聽後說,那是他們一致同意的。
國王大概也為此準備了許久。他的敘述簡潔而清晰,甚至沒有再堅持他根本沒有見過博雷納,而是聲稱當時光線昏暗,而他又急著讓“那個男人”接受治療,免於死亡,所以根本沒有看清他的臉。而之後,因為那幾個人的出逃,他也失去了確認男人身份的機會。…
除了一再強調他一直都只是想要把人抓回來查清真相,從來沒有想要殺人,以及完全略去了羅威爾的死,也沒有提到布魯克特意前去請求他與博雷納見上一面之外,他所說的其實與博雷納相差無幾。只是在他的敘述之下,他的衛兵們似乎有些無能,他的所作所為卻根本無可挑剔。
“我依舊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照我剛剛得到的訊息,博雷納?德朱裡還好好地待在黑堡之中,雖然似乎面臨著又一次動亂。”安特的聲音裡有一絲不屑,“雖然我很想將他也請到這裡,但他恐怕無暇前來。”
這一點埃德也十分清楚。博雷納已經在匆忙之中給他寫了一封信,反覆地向他道歉。但事實上,埃德從來沒打算讓博雷納來證明些什麼——事情或許由他而起,但現在顯然已經變成了安特與神殿之間的矛盾,再把另一個國家拖進來只會讓一切更加混亂。
他希望安特也同樣沒有這個打算。畢竟,如果如博雷納所說,安特最初或許也只是某個陰謀的受害者,無論如何,他似乎並不想要一場戰爭。
……那他又到底為什麼要提起博雷納?
“恕我直言,陛下。”奎林輕聲開口,“這其中似乎有某種陰謀……但我聽不出這與神殿到底有什麼關係,您的憤怒又從何而來?”
“你說得沒錯……我的憤怒與任何一個‘博雷納’都毫無關係。讓我無法忍受的是我在試圖查清真相時發現的一個謊言……一個騙局。”安特冷冷地交叉起雙手,走進帳篷之後第一次把目光投向埃德,“對普通人而言那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過錯,但在神明面前……甚至狂妄地借神之名,便是不可原諒的罪行。”
埃德呼吸一頓,覺得有一根小小的冰針紮在了他的心上,令人麻痺的寒意從那一點漸漸擴散開來,滲入每一滴血中。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而上的無盡恐慌,挺直了腰——他不能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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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惡果
冰龍在天空中盤旋。
它時而低飛過生機勃勃的平原,看著各種野花的花瓣在它雙翼帶起的風中飄散,時而衝上高空,穿破白色雲朵……但始終是在盤旋。
斯科特嚴禁它離開柯林斯平原,那讓它怒氣衝衝——雖然明知斯科特事實上阻止不了它,它還是乖乖地只在柯林斯上方盤旋……這讓它更加怒氣衝衝。
又一次飛過神殿上方時,它看見靠西的長廊頂上坐了個小的人影。
∏是它平常會坐的位置……但現在那個當然不是他。
冰龍低飛下去,並沒有靠得太近,而是在不遠處落下,雙腳觸及長廊頂部的石磚時已經變回了人形。
他走到娜里亞身邊,無聲地坐下。
∪里亞轉頭衝他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對著西南方發呆。
“你在看什麼?”伊》》 。。斯沒話找話地開口問道,問出口時又懊惱得想要咬自己一口——他當然知道她在看什麼。
∪里亞並沒有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她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聽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向伊斯轉過頭,眼神有些悵然:“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