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和祖廟的直線距離不長,但為了讓更多民眾目睹新皇的“龍顏”,車隊繞來繞去,硬是繞了小半天,上午九點多出發,居然接近下午一點才抵達!
張參身體好,雖然有些無聊但至少還能堅持,五十大姓有資格進入車隊的幾乎都是垂垂老朽,即使不停服食丹藥,依然每個人精神懨懨,彷彿隨時都要倒下一樣。
張參有些看不過去,從儲物手巾中掏摸一陣,找到很久以前購買的能夠補充精力振奮精神的幾瓶丹藥出來,贈與眾人。這些丹藥對於張參等人的效用早已微乎其微,但是對於這些老人來說,足夠他們振奮一整天而毫無副作用。
吃了藥,眾人精神一振,再次變得萌萌噠……隨即,他們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
“我好像又幹了多餘的事……”落在身上的目光讓張參一陣苦笑。
…………
終於,祖廟到了。
車隊停下的那一刻,張參分明聽到了無數聲道如釋重負的吐氣聲。
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擦了擦稍微見汗的額頭。
老皇帝姚禎在姚興的攙扶下,來到祖廟臺階前。
“朕,姚禎,今日,卸下皇位,傳於皇太子姚興,前來祖廟,祭告天地祖先。”
“請,開靈。”
話落音,老皇帝姚禎竟單膝跪下,隨即,身後眾人,齊刷刷下跪,雙膝及地,神色肅穆,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張參糾結數秒,啟用一張幻法靈符,單膝跪下,算是表達下對清國開國元勳的敬意。
驚人的一幕,映入張參眼底。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音響起,拱衛祖廟的數尊巨大雕像,居然在姚禎跪倒之後,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伴著充盈雙耳的巨石摩擦聲音,雕像往後移動,祖廟的四面牆壁緩緩下降,沒多久便完全縮排地底,不見蹤影。
不過一刻鐘時間,視線中的一切,模樣大變。
數尊巨像後退幾步,紛紛呈單膝跪地狀,頭顱微垂,面朝祖廟,宣示自己的忠誠。
再看祖廟,四面牆壁收回地底之後,便只剩數十根形似華表的圓柱聳立四周,表面雕龍畫鳳將,不知誰的機巧妙手將清國萬里山河美景盡數納於方寸之間。
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方形祭臺!
一層一層,用粗糲古樸的青石堆壘而成,充滿了磅礴大氣和滄桑古意。
每一層都很寬,就算一百人在上面跳小蘋果也不顯擁擠。
張參注意到,每一層鋪設的青石都是完整的,赫然使用完整的整塊石料琢磨而成!
這個發現,讓他不由心神震盪。這種規模的浩大工程,就算有煉丹師出手相助,也不是朝夕可成!
一座看起簡單粗陋的祭天台,便將清國的國力清楚地表現出來了,令人心生敬畏。
姚禎深吸一口氣,抬腳,緩緩踏上第一個臺階。
恍惚間,張參似乎看到,一縷金黃色的氣流,從他頭頂飛出,匯入虛空。
初時,張參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是,很快他便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確實有金色氣息從姚禎體內飛出。隨著他一步步攀登,金色氣體離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到了最後,那金色氣息居然匯成龍形,盤旋飛出。
張參心中有了明悟。
這些金色龍氣,多半便是自己當初在氣動樓引氣成功進入虛幻空間看到的九條巍峨巨龍之中的代表清國皇道的龍脈之氣!!
姚禎踏出最後一步,登頂天台的一瞬間,最後一條金色小龍飛離體內。
那一瞬,張參分明“看見”,姚禎的靈魂之火,變得無比萎靡虛弱,連小孩子都比不上!
然而這一切,從外在上看,卻看不出分毫。甚至,姚禎自己還覺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渾身輕鬆,念頭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整肅形容,從袖口掏出一支詔令,照著上面唸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我老人家做了這麼多年皇帝,國家雖然還過得去,但是沒有太多進展,我實在有愧祖先有愧國民,現在要傳位給姚興,你們以後要繼續保佑這個國家巴拉巴拉……
語畢,他收回詔令,炯炯目光落在姚興身上。
“姚興,上前來。”
早已等待多時的姚興強壓下心頭的激動,收斂情緒,整肅形容,昂首挺胸,緩緩走到老皇帝姚禎面前,屈膝跪下,認認真真地叩拜三次,五體投地。
一拜,叩謝父子之情;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