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殉葬吧?”
“殉葬?”朱允?好不奇怪,“我怎麼不知道?”
太監說,這是皇上欽定的,皇上駕崩後,凡未生育的妃嬪和宮女,全部要殉葬。現在聽說皇上要殯天了,都哭了起來。
朱允?一聽,轉回身往回走。太監問:“太孫不是去歇一會兒嗎?一旦事出來,更沒工夫閤眼了。”
此時金菊已經得到了後宮總管太監的通知,她因為無出,又是正式封過“衷妃”的,屬於在冊的需要從死的人。
金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傷感,她惟一的希望是見上朱棟一面,可他遠在千里之外,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奢望了。她只能平靜地等死,把一生的恨帶到陰間,也許在那裡與朱元璋能有個了結。
金菊如木雕泥塑般地坐在那裡捻著佛珠,欲哭無淚。
一個宮女說:“這時候不去找皇上,等到皇上殯天時就來不及了。”
一個太監說:“娘娘好歹也是封了妃子的,怎麼也叫去殉葬?”
另一個太監嘆道:“聽說皇上有旨意,凡是沒生養過皇子、公主的一律從死。”
“這不公平,”一個宮女說,“咱娘娘不也是郢王的乾孃嗎?”
有人說:“乾的不算。”
也有人說:“還不如不封了呢。”
金菊聽著他們的議論,如同聽著完全不與自己相干的事情,表情木然地手捻著那串佛珠。
有人在門外喊:“郢王回來了!”“郢王回來接娘娘去封地了。”
這會是真的嗎?金菊轉過頭來向門口張望,眼裡有了期盼和希望的光焰。
郢王朱棟真的風塵僕僕地回來了,他一進屋,就跪下去號啕大哭:“娘,娘!”
金菊走過來,默默地流著淚,擁抱著兒子。
朱棟說:“我本來是想回來請準皇上,接娘去安陸享福的,卻沒想到,他們想讓你殉葬?誰說你沒有兒子?我不是你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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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進來了,傷心地看著這悽慘的一幕,他也流了淚,他拉著朱棟說,“叔叔,光在這哭沒用,你跟我去見皇祖父,趁他有口氣,叫他收回殉葬的成命。”
朱棟這才止住哭聲,他對金菊說:“娘,你等著,我一定能叫父皇廢止這個殘忍的成命。”
二人一拍即合,解鈴還須繫鈴人,能夠收回成命的,只有至高無上的朱元璋。二人便想趁朱元璋還有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