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貝海洋所料,大蜻蜓對機艙裡的小點心一點興趣也沒有,任由乘客離開,依然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兩人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丘維信向外看了看,“他們好像把我們忘了?沒有擺渡車過來?”
貝海洋拉開駕駛艙門,“跳吧,我可沒興趣在這裡玩勇者鬥惡龍!”
機頭距離地面有四層樓高,好在他們都是新人類,倒也不怕摔個傷筋動骨的,但滿地的燃油和泡沫還是讓丘維信摔了個跟頭,站起來繼續跑,很是狼狽。
消防隊長看到兩個逃命的機師,很是驚訝,他們不是忘了給他們架擺渡車,而是上面並沒有下命令兩位機師離開。
“你們跑什麼?”
丘維信呲牙咧嘴,“千萬別拿水柱滋那傢伙,它可能不喜歡別人打擾它!”
消防隊長心頭一顫,他明白了。
……貝海洋和丘維信跑的乾脆利落,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也不想留在駕駛艙充英雄。
有人把他們領進塔臺,一個領-導模樣的男人面色不豫,語氣不善,
“你們怎麼下來了?”
貝海洋就很無語,“不下來還留那裡過夜?”
男子皺起了眉頭,“你們應該堅守崗位,隨時配合地面處理險情!而不是擅離職守,貪生怕死!”
貝海洋腦子有點大,這怕不是個傻的,“人類個體在這樣的域外生物面前毫無意義,飛機燃油將盡也做不了任何機動,而且說實話,這架飛機也飛不起來了。
誰不怕死誰上去,誰提議誰上去,坐在塔臺說風涼話,拿別人生命充英雄,染自己帽子,個瓜-娃-子!”
發完飈,一摔門,揚長而去。看得旁邊的丘維信眼眉直突突!貝機這脾氣真是誰來也不怵啊。
貝海洋敢摔門就走,他可沒這底氣,就只能留在這裡接受眾多盤詢的目光,那男子氣得渾身哆嗦,早就聽說帝都人脾氣大,不好侍候,但沒想到在眾多高層面前也敢摔臉子,還是個逃兵!
只能盯著丘維信,“你怎麼不走?”
丘維信心中憋氣,還不好發作,“機組人員最後撤離,我們按規章制度走,好像沒什麼錯吧?”
男子威勢畢露,“你們龍航的領導我也是認識的!這不是普通的事故,牽涉域外文明,每一個人都要做好奉獻的準備,用實際行動來……”
丘維信弱弱道:“我們救了全機乘客,也挽救了飛機,還給國家帶回來了最寶貴的域外生物,這貢獻還不夠?非得讓我們把命墊進去您才滿意?”
男子指著他,“你這什麼態度?龍航的思想教育太有問題了,你那個機長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要給你們龍航打電話!”
丘維信聲音低沉,“機長叫石可立,在駕駛艙,已經奉獻了!剛才這位只是一名乘客,他也沒義務接受您的質詢!
您要找他,可以透過龍航高層,或者軒轅?隨您的便!”
丘維信也很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但他做不到,這不僅是性格的原因,也是實際情況約束,他必須留在這裡為這些大人物提供第一手的資訊,事關國家大事,他不能任性。
而且,他還要想辦法把石機長的遺體弄回來。
但讓他很奇怪的是,貝機長平時挺好的性格,怎麼這一進來沾火就著呢?是真的因為長時間飛行壓抑積累的怒火,還是別有目的?
……貝海洋一怒摔門而去,當然不是他一貫的性格;倒退十年他可能會這麼做,但現在不會了。
他必須找機會立刻離開,因為他想親自和這些域外生物接觸接觸。
有一個巨大的疑問就是,這些蜻蜓生物飛船究竟和原來的恆星文明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關係,就是一路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戰就是了,再沒有接觸的必要。
如果沒關係,那麼就可能解開他心底很多的謎題,也會更加深他接觸恆星文明的決心。
這一切,他不願意透過別人來給他提供資訊,他更希望自己親自去證實,所以,要趕快離開這裡,儘快加入外太空的戰鬥。
他沒有太好的擺脫理由,就只能藉機生事,那位官員有些居高臨下紙上談兵,他也不介意順勢發一通脾氣。
走出機場,迅速打了輛車,“去個偏僻的地方,安靜沒人最重要。”
呈都周邊,不缺風景優美之處,但人是真的多,盆地中養育了多少川中人民,看著貝海洋遞過來的幾張大鈔和帶有國徽的證件,司機二話不說,開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