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送機組一行離開,途中,龐立德難得的發出了邀請,
“我知道一個咖啡館,咖啡很不錯,一起喝一杯?”
這是個意式咖啡館,在東海並不多見,好不好其實貝海洋也不知道,他對這個沒研究。
撹動銀勺,龐立德有些感慨,“我年輕時在義大利待過一段時間,在那裡學習飛行,所以就養成了喝咖啡的習慣……怎麼樣?”
貝海洋有點尷尬,“不知道,有點苦……”
龐立德笑了,這個年輕人不太會說話,或者,不願意違心說話,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做那樣的事。
字斟句酌,“公司的安排有很多不盡情理的地方,但在這些不盡情理中也有規則的約束,我想這件事之後你應該明白些東西……
對你個人,公司上上下下都很滿意,畢竟是避免了一次大事故,外人不知道,但我們內部都很清楚,當時哪怕再晚一分鐘,安定面徹底失去控制,就是個機毀人亡的結果!
但你的貢獻卻和所得不太相符,這裡面……”
貝海洋對他的謹慎用言都聽得難受,於是插嘴道:“公司讓您來安慰我的情緒?”
龐立德苦笑點頭,這差使他不願意來,但他卻是最合適的遊說者,目的就一個,安撫情緒,讓年輕人不要因為感覺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而把這次事件鬧得滿城風雨。
“算是吧,你知道我……”
貝海洋再次打斷他,不是他不懂禮貌,而是這樣的談話讓人如坐針氈。
“我知道您為我仗義執言說了不少好話!甚至都已經超過了您身份所允許的地步!我都知道!
我也知道這是體系制度的要求,我能理解!不會因此覺得受了委屈大吵大鬧,自斷飛行前途!
我還知道在個人和集體之間,選擇退讓的就應該是個人!什麼位置說什麼話,我現在不滿是因為我是飛行員;如果我是公司主管,我的決定會和他們一樣!”
貝海洋咧嘴一笑,“我能承受,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但我希望得到一些補償,比如,某些實質效能改善生活的東西?再比如,考959時不會有刻意的針對?
您看,如果把這些當成一種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其實一切也很簡單。”
龐立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又有改觀,
“你能這麼想,未來不管走哪條路,路都會越走越寬!至於考核,只要技術上沒問題,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額外因素的影響!”
貝海洋端起咖啡呡了一口,“這咖啡,苦過之後,還是有點香的……”
……貝海洋現在有了大把的時間,不用工作,工資一分不少,而且公司還要求他儘量不要去公司裡瞎晃。
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盡快淡化這件事,對貝海洋來說,就是美妙的帶薪休假,還是超長期的。
就有了更多處理自己事情的時間,比如,鏟屎,學習新機型,去小動物外科中心逗咳嗽,吃吃喝喝,相親……
他很想知道貝二爺那次出走到底目的何在?但自從那次出走後貝二爺就一反常態的老老實實趴在家裡,只在小區內活動,招貓逗狗的,準點回來吃飯報到,再也不越雷池一步,哪怕窗戶開的就連狗都能鑽進來了也無動於衷。
貝海洋不急,他算是有點搞明白了這傢伙的性格,現在老實不代表就會一直老實,總會在你不注意時給你整一次邪的,所以,等待就好。
他現在出現了一個新問題,那就是他又開始不斷的做夢了!
但這個問題好像不太急迫,因為不是夢魘,對他的睡眠質量沒有絲毫的影響,甚至睡眠質量尤其的好。
他發現,當他自己關心什麼時,夢境往往就會向那個方向偏;比如貝二爺走丟了,他天天想著這事,就會天天夢見貝二爺,直到最後精神附著!
現在貝二爺沒事了,他不用擔心了,關於貝二爺的夢就再也沒回來;有時候他想化身貓咪去嘗試一下小區夜晚的小動物世界,結果都不能如願,他彷彿已經失去了精神附著貓咪的能力?
但他知道不是這樣的,一定還有什麼條件沒有滿足!他現在只是還沒搞清楚這其中的究竟罷了。
當他不能夢見貓咪時,理論上他的夢境就應該是隨機的,就像幾個月前,可能會夢到自己操作大飛機飛國際航班?買彩票中了千萬大獎結果彩票丟了?或者和某個美女做些羞羞答答的事最後卻總是不得其門而入?
但現在,他的夢境仍然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