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4)

小說:幽靈客棧 作者:隨便看看

離開了自己生長的城市,來到陌生的農村,成為千千萬萬知青中的一員。他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離城上火車的那一幕,當許多年後讀到一首詩時,依然會讓他的眼眶忍不住溼潤起來。

周寒潮插隊落戶的地方,就在K市的西冷鎮。他在那裡度過了五年,把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歲月,蹉跎在了那片荒涼的海岸上。那時候還不叫K市西冷鎮,正式的名稱是K縣西冷公社,接收了許多插隊落戶的知青,大部分都來自與周寒潮同一個城市。

但倒黴的是,他被分到了一個叫荒村的地方,顧名思義,這裡是附近最荒涼的村子。全村就只有他一個知青,孤獨註定與他相伴。在這個半封閉的環境裡,他變得既木訥又憂鬱。儘管,他用了足足兩年時間,終於掌握了當地人的方言,但他與當地村民之間依然無話可說。知青的生活艱苦而枯燥,每日在農田裡拼命地勞動,天一黑就上床睡覺。更讓他感到痛苦的是,這裡讀不到任何書籍,每一個漫漫長夜都是一種煎熬。

漫長的五年過去了,周寒潮已經長到了二十四歲,他只覺得自己像個流放的犯人一樣,在這荒村中裡蹉跎著青春。這一年夏天,從公社裡下來一個洪隊長,他在荒村附近的海邊轉了一圈,發現有大片的土地全都荒廢著,於是突發奇想地做出決定——開墾海邊的空地。

洪隊長不是西冷鎮人,他並不知道關於這片荒涼海岸的種種傳說,於是便選定荒廢了的幽靈客棧作為民工的宿舍。但村民們對於這個決定非常反感,他們從小就對海邊感到恐懼,但無奈洪隊長是“上頭”來的人,誰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作為村中唯一的知青,周寒潮自然也被派去海邊開荒了。

雖然已經在荒村呆了五年,但周寒潮從來都不敢靠近幽靈客棧,因為他不斷地受到村民們的警告。關於客棧的種種傳說,甚至成為了他度過無聊長夜的消遣。然而,當他真的要住進客棧時,心裡卻莫名其妙地不安起來。

周寒潮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幽靈客棧的那個黃昏。他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進入一處黑暗的大堂中,他的身後還有十幾個村裡的青壯年,但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周寒潮獨自一人,提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走上了一道漆黑的樓梯。他終生難忘那一刻的感覺,就彷彿有一雙眼睛,始終都在背後盯著他。他不斷地回頭去看,用煤油燈照耀著身後的黑暗,卻什麼都看不到。獨自在客棧裡轉了半個小時後,周寒潮終於把外面的人都帶了進來,他們帶著草蓆和鋪蓋,就在二樓的房間裡,互相顫抖著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他們把這棟荒廢已久的房子打掃了一遍,從此就開始長住在幽靈客棧裡了。

而周寒潮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也即將來臨……

第八封信葉蕭:但願你一切都好。

可是,現在我不好,我非常地不好,我是指我的內心。天哪,我親愛的朋友,我究竟該怎麼說呢?昨天上午給你寫完信以後,我就匆匆地跑了出去。但我跑到走廊上,就聽到一扇門裡的吵聲,這立刻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聽出了一個沉悶的男聲是畫家高凡,另一個委婉的女聲是清芬。我並不是那種偷窺狂,所以不敢太過分地偷聽,只是依稀聽出他們正為某件事而爭論,但實在聽不清具體的細節。儘管如此,我卻隱隱感到了清芬和高凡間的曖昧關係,這也許正是清芬痛苦的原因。

突然,我看到一個人影從門邊掠過,原來在陰影裡還藏著一個人呢。我趕緊追了上去,終於在大堂裡抓住了他的肩膀,原來是清芬的兒子小龍。

但他並不說話,眼睛裡射出兩道仇恨的目光,這少年的樣子讓我感到害怕,趁著大堂裡沒有其他人,我輕聲地問他:“為什麼要逃跑?”

小龍怔怔地看著我的眼睛,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回答:“我發誓他們都不得好死。”

那聲音一下子震住了我,完全不像出自一個少年之口,一下子大堂裡的空氣有些窒息。

我抓住少年的肩膀說:“小龍,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妄想,千萬不要把它當真。”

“不,處於妄想中的人,正是你自己。”

他的口氣變得異常成熟,而且還伸出手指著我的眼睛說。然後,他用力地掙脫開了我,立刻跑回了樓上。

我長長地籲出了口氣,雖然是一個少年的話,但給我的印象卻是如此強烈。然後我搖了搖頭,飛快地跑出了客棧大門。

仰望著佈滿雲朵的天空,我飛快地向荒村跑去,並以最快的時間抵達了那裡。在我把信投進郵筒的瞬間,很奇怪我突然想到了父親,他好像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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