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當然沒好意思當面說出,李長老手上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東西隔著手套硌的自己挺不舒服的。
午夜。
李長老的房間,浴室。
李長老穩穩的坐在浴缸邊緣。
白天威嚴的“馬宗主”正專心致志的給她擦著背,手法溫柔而又小心。
此刻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和白天截然不同,不像宗主和長老,倒像主僕,而且兩個人的身份高低看上去也完全換了個個兒。
李長老此刻已經脫下了那身密不透風的黑衣,也摘下了面具,露出了她本來的樣子。
不過她的樣子可是夠奇怪了。
只見她滿身都是深色的、怪異的、凹凸不平的刺青,連臉上和頭髮裡也是密密麻麻的。這些刺青掩蓋了她的五官,使人根本看不清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這身刺青倒是省衣服了,讓李長老哪怕光屁股走在大街上也不帶漏點和走光的,這刺青,把點兒和光都遮上了,啥也看不出來。
看來馬宗主搓背的手法很不錯,李長老看上去很舒服的閉著眼睛,全身放鬆。
“主人…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馬飛兒開口了。
“講。”
李長老依然閉著眼睛。
“輕易把咱們宗門內的絕學洩漏給‘祠部’,是不是…不太好?”
馬飛兒的口氣是畢恭畢敬的。
“我們不是把書頁拿回來了麼,莫非你在擔心他們留了影印件?不用怕,‘五更留’針法如果沒有苦練數年本門的基本功作為基礎,是根本練不成的,他們就算有典籍也沒用。”
李安慰著馬飛兒。
“但是…人畢竟在他們手上啊,我擔心…”
聽馬飛兒這麼說,李終於回過頭。
她依然閉著眼睛,紋路遍佈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
“飛兒,你想的沒錯,不過你忽略了一點。”
“哪一點?”
馬飛兒好奇的問。
“別人能救,我就能殺。”
李一把攬住馬飛兒倒進滿是泡沫的浴缸,引發馬飛兒一聲尖叫…
第二天,馬飛兒和李長老離開了南都,乘車返回西北。
跟著一起走的,還有傷勢未愈的馬鵬。
就在他們離開後的第二天,馬風被放了出來。
“哈哈,馬老弟,老哥哥敬你一杯!這幾天老弟你受苦啦!你可別怪哥哥我啊,哥哥當時也是沒辦法,那小姑娘是“丁甲”級的高手,我這個“戊丙”級的小處長,在人家面前也不得不做做樣子啊!”
刑剋端起一杯酒,敬給坐在上座的馬風。
“好說,好說!刑處長您也是在其位謀其政嘛,應該的!兄弟我有出頭之日都是託了您的福,我怎麼會怪您呢?”
馬風打著哈哈,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對了,刑大哥,您是說,那個小不點的丫頭,居然是‘丁甲’級的高手?”
馬風看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刑剋一聽馬風這麼問,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那可不!馬老弟你可別看她長的小啊,你有所不知,那小丫頭可是咱們‘祠部’甲級高手、X市長春觀觀主長春子最小的弟子!”
“小姑娘自己的能耐大小姑且不論,人家那師父可是真厲害啊!”
“就衝著人家那師父,誰敢不給這姑娘三分薄面?馬老弟,聽你老哥哥一句,這個許雲悠,可不是咱們能得罪的起的啊!”
馬風“哦”了一聲,眯縫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天夜裡,馬風喝了很多很多酒,大醉而歸。
刑剋想拍拍這位年紀輕輕、前途遠大的新同僚的馬屁,居然還給安排了一個小姐。
在他身邊跟著的林濤表面上沒說話,心裡卻對刑剋的這種作為很不以為然。
刑剋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馬風那天晚上喝的可能真的是太多了,結果“馬上風”,死了。
刑剋白惹了一身的麻煩,差點讓領導收拾死,這是後話,不提。
馬風“馬上風”的後半夜,有人無聲無息的進了宋義的家。
那是一個全身黑衣、連面目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
第二天上午,宋欣發現前幾天那個小姐姐給自己的耳墜子不見了,哪裡也找不到。
爸爸說那個墜子本來就是很古怪的,沒了也好。